者降臨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牽絆住趙以歸。
所以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趕在一切發生之前殺了琪婭拉,然后完成“止罪”的主線,再趁著傳送門開啟的瞬間迅速躲回絕境去,如果足夠幸運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從來沒有那么期待過‘下一次’這個時間概念。”赫克爾面貌的男人站在原地笑了一會,他拿開覆在面容上的手,底下的人臉依然是陌生的模樣,但那雙灰色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東西卻是熟悉的。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在想,我們‘下一次’見面到底應該是在什么時候?你也知道的,阿芙……這個名字還真是不適合你,搞不懂你干嗎一定還要叫這個,如果真要做掩飾的話我覺得撒拉弗這個名字就挺好的,你覺得呢,秋玹?”
秋玹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麻了。
那感覺就有點像是在最初的十萬分警惕之后放松下來的疲倦,又或者是某種賢者時間的狀態。總之,老實說,她現在再在哪個不應該出現的地方看見死亡,都不會像是之前在聯邦監獄的那種驚訝了。
與其說是死亡在追殺她,倒不如說死亡一直在等著看她什么時候會死,時不時還出現在必經路上加點料,只是源于一種野獸在追捕獵物過程中欣然看著對方被困失血而一點一點死去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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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絕境評選一個折磨大師比賽,趙以歸絕對是第一名,排在他后面的就是陸行舟。
兩個狗東西一丘之貉。
秋玹虎口擦過手中的槍械,那把槍也是從雅的尸體上拿過來的,是之前在韋伯的精神世界里,他們從一個神父手上獲得的開光武器。
“但是你也一直在引導我殺了琪婭拉。”
秋玹沒有拔刀,只是靜靜摩挲著那把槍械。“對于你來說,如果琪婭拉一死,我們完成試煉成功脫出,肯定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所以反推回去,那么極有可能你之前關于‘圣人不死,大盜不止’的論述只是一種詭辯,你想要看到我殺錯了人,而試煉失敗的樣子。”
趙以歸嘴角含著笑意。
“那有沒有可能,是我早就猜到了你會這樣想,所以故意把正確的通關答案告訴你,然后看你因為懷疑而不敢選的樣子?”
秋玹:“那有沒有可能是我預判了你預判我的預判,所以故意那么說,為了知道那條論述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趙以歸:“還有可能,我早就猜到了你會這樣猜測我猜測你的猜測,所以故意將錯誤的答案告訴你,為了讓你永遠也回不去絕境。”
秋玹面無表情:“所以其實是我預判了你預判我的預判的預判……”
“你們特么到底在干嗎?”龍三一行人已經作為背景板默默在旁邊站了一會時間,這會終于沒忍住。他們并不知道趙以歸是誰,早就秋玹異常的行為起了疑心。“阿芙,趕緊殺了那個圣女,你應該是跟我們站在同一邊的吧?”
站在同一邊啊。
秋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形容了,她喉頭滾了一下,視線從趙以歸那張臉上掠過,直直停留在了琪婭拉的身上。
圣女抽搐著從嘴里咳出一口血痰來,又顫抖著手指去夠一旁的槍械。
那手指還沒觸到,一只套著硬質行軍靴的腳伸過來,踩上了她的手指。秋玹甚至能聽見清晰一聲骨節錯位的聲音,那鞋底在手指上碾了碾,像是在踩一只微不足道的昆蟲。
“撒、拉弗……”
似乎注意到視線在看她,琪婭拉抬起血糊一片的眼皮,費力地望了望秋玹的位置。她問道: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
“……”
琪婭拉聽見剛才趙以歸所說的那段話了。
秋玹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