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銳忽然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而忘了調整呼吸,便立即收住心神調整呼吸,其他的事都不去想,過了一會便慢慢緩了過來。
繞過一道冰峰,天姆圣山的極頂就在眼前,看著已不是很遠,也不是很高,也就幾十丈高吧,順著腳下的山脊就能上去,雖說還有幾道冰壁和陡峭的巖石要爬,但翁銳覺得有手上特制的手杖,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心中竟出現了一絲絲的激動。
但就在這時,彌虛尊者踏出的腳印旁出現了一個人,雪都埋沒了他大半截身子,只露出胸部以上部位,看樣子他是坐在雪地上的。
翁銳疑惑地走過去仔細一看,這人已經死了,眼睛還睜著,直直看著山下,臉上還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似乎他永遠坐在這里也沒有任何遺憾。
“這……”翁銳的身心已經受到極大的震動。
“這是他朝圣登頂之后下來時想在這里歇歇,就永遠也沒有起來。”朗吉道。
“連歇歇都不行?”翁銳心中驚愕。
“不行,”朗吉道,“越是到這極頂之上,就算是累到極點,你也只能站著喘口氣,站久了也不行,只要坐下,你就永遠站不起來了,不管你有多強大?!?
“難道他的家人不來找他?”翁銳道。
朗吉搖了搖頭:“沒有幾個人能上到這里,到了這里的人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幫別人,更別說把他弄回去了。”
翁銳還想問,但朗吉已經揮手讓他前行,不要站著,翁銳只好繼續往前走,幾乎是踩著彌虛尊者留下的腳印,踏上一步,拔出另一條腿再踏下面一步,一步一個腳印蹣跚向上。
這段路看起來不長,也就一百多丈,攀升高度也不過二三十丈,但翁銳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有了朗吉剛才說過的話,就算累他也不能停下,而這個時候,又一道附著在巖石上的冰壁擋住了去路。
有了上下次攀冰壁的經驗,翁銳立即推動手杖的把手,露出錐刺,猛力刺入堅冰,借力攀爬而上,往上又是一段陡峭的雪坡,雪坡的盡頭是一處高約兩三丈的嶙峋巖壁。
而就在巖壁之下的雪窩之中,翁銳看到了另一個尸體,他是趴臥在雪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看到翁銳臉上的疑惑,朗吉只是說了一句“這是上去時力竭掉下來的”后,就沒再多做解釋,示意翁銳繼續向上。
這個巖壁看起來要高大一些,但攀爬起來比前面的冰壁還要容易一些,因為嶙峋的巖石多了不少著力點,這對翁銳來說就從容了許多。
但畢竟這已經到了極高之處,用力攀上巖壁,翁銳已經有點頭昏眼花,喘不過氣來,他心中趕緊默念朗吉給他講過的話,盡力保持呼吸平穩,并加了一點點真氣助力,不急不躁,略等片刻,這才有所緩解。
前面天姆極頂就在眼前,雖很陡峭,但卻再無冰壁巖壁之類大的阻礙,雪坡長度也不過四五十丈,高度也就剩下十來丈,翁銳鼓起一口氣繼續前行。
彌虛尊者早已站在了極頂之上,朗吉見后面也沒有什么艱難之處了,也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面,沒費多少力氣,就已經站在了師父彌虛尊者身邊。
但就是這看似簡單的最后一段路,翁銳也走得極為艱難,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幾喘,好在他現在已經知道把握自己的節奏,一步步都很踏實,又用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踏上了承天教的神山天姆圣山極頂。
現在已經是巳末時分,從他們出發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今天的天氣確實很好,萬里無云,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了天空。
終于上來了,給翁銳的感覺他好像是耗費了好幾年的時間,漫長而艱辛,但在這一刻,他如釋重負,興奮但并不感到輕松。
翁銳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上面并沒有天姆,這點他在上來之前就心里明白,但站到這里依然禁不住會想到,他本能的想笑,但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