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等到翁銳忙完了,翁銳才和衛青來到后院,并囑咐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后院打擾,朱山他們只當他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誰知他們一到后院就立即上手打了起來。
本來衛青過來,翁銳就有意坐下來好好聊聊,交流一下近日的所得所悟,但衛青對這種絮絮叨叨的說來說去興趣不大,把劍往他手里一塞,扯著他就往院子里走。
翁銳想想也對,不管是想到什么,練到了哪里,手下見真章都是最直接的事情,講半天也不如直接過上幾招感覺清楚。
衛青拎劍前面走,翁銳提劍在后面跟著,剛走到院子中間,衛青也不打招呼,更沒做什么準備,忽然間一個回身,手中的劍僅靠腕力劃過一道半圓,掄劍直朝翁銳削來,身法氣度把一招混元劍的“飄風式”使得渾然天成,威而不燥,跟在后面的翁銳雖無準備,但眼瞥著他的身形晃動已經自然做出反應,身子一斜,不退反進,一抖腕子,手里的“玄青劍”緊貼著小臂斜著攔向衛青削來的一劍,這“抱樸式”還真充滿古拙之韻,身形飄然超脫,“嚓”的一聲,兩劍擦出一道聲響,兩人已經互換其位,衛青只是回首微微一笑,手里的玄青劍閃過一道亮光,再次疾風般刺到,翁銳也是不敢半點馬虎,執劍相迎。
道家崇尚自然,崇尚天性,他們甚至認為高超的武功不是被教出來或者練出來的,而是找到合適的人,給與恰當的入門和方法引導,由他自己去領悟自然的力量,自身的奧妙,天地間的大道,慢慢形成自己的武學法門,成就自己的絕學。
天樞子就是這樣一位奇人,他不求培養多少弟子,如何壯大門楣,只想著如何將他看到的可造之材引入武道,翁銳和衛青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他發現的,但他的這種教法,沒有一定的悟性,沒有一定的毅力,可能到最后都會變得碌碌無為。他一生點撥過的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但真正會見第二次面的那就只有幾十人了,天靈子就是這幾十人之一,連第三次面都沒有見過,像翁銳他們能夠這么多次耳提面命的人大概不會超過十人,足見他對這兩人的重視。
每個人的天性不同,思維方式、行為習慣也必然不同,對天地道理的理解也必不相同,對武學劍法德詮釋也就不同,這里面無對無錯,各人能順其自然自圓其說那就是他的道,那也就成為天道的一部分,只要有機會,也許就能將其光大,自成一家。
翁銳和衛青前幾年幾乎是在一起聽一起學,并且是在一起練,受相互間的影響,他們間的區別其實并不是很大,但現在兩個人各有自己的環境,各自又有不同的性格愛好,在加上他們現在已經虛歲十七了,各自的想法越來越多,即便他們一起聽師傅講解劍法精要,但他們自己的理解卻越來越不一樣,就算是同一招使出來,各人想把握的重點也變得不同,其變招那就更加相去甚遠。這一點哥倆在今天的交手中都明顯的感覺出來,并且他們已經明白,他們誰也不可能再走回對方的路子上去,師父沒有要求,這個空間給的太大,那他們自我發揮的余地也就更大,他們似乎慢慢明白了師父所說的自創自己劍法的道理。
秦仁閣后院內劍光閃閃,人影飄動,間或間還能聽到幾聲鐵劍撞擊的聲音,兩人或快或慢,或重或輕,手下已經過了百招以上,只有六十四招的混元劍法在他們手上竟然沒有一招是重復的,新招變招層出不窮,恐怕再打下去也不會重復,看來這天樞老人講解了一天,兩人各自修習了不到月余,效果還是明顯的。
兩個人正打得熱鬧,翁銳的魔障癥又犯了,他突然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就像衛青上手便刺一樣,招呼也不打一個,差一點衛青的劍就要將他的肩頭刺穿。
“你這是干什么?”衛青急道“你這樣會死人的!”
“嘿嘿,”翁銳并沒有理他,而是問道“你剛才攻我用得是哪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