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欠妥,便自己做了把,還在上刻了時月這兩個字。
得了梳篦的小九尾很是開心,捧在手里把玩了好久,又謹慎的拿了刻刀在名字旁近畫了一彎,時律有些不解地問他為何。
“我在畫上我的名字呀,這是月~”九尾認真地解釋說。
“明月當空,不應當是圓嗎?”時律說。
“在你心中為晴滿照空的圓,在我心中為銀鉤食缺的彎,二者皆為月,何有二意?”九尾笑嘻嘻,把刻刀遞給時律,“來,師兄,你幫我把你的名字也刻上來,就刻寫在這,我手笨,弄壞了可就不好?!?
這梳篦就成了九尾最寶貝的東西,就藏在枕下,除了時律誰也不能碰。
“師兄,你要去昆侖虛?那些道士的地盤你去做什么做什么?”九尾懶洋洋地靠在時律的腿上,開口問。
時律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了,蹙眉問道,“你如何知道?”
“你說夢話的時候自己告訴我的呀,”九尾勾了唇角。
“是不是又偷偷翻看我的東西了,”時律微微蹙眉,聽得九尾這樣不真誠地解釋,眉間的生氣便又轉為了無奈,嘆氣道,“你呀、”
作為廟里大和尚的親傳弟子,時律在人前從來都是一副嚴謹守禮的模樣,喜怒不露于聲色間。九尾自進廟后就與時律同住,夜夜都能聽到時律說夢話,有時候是喃喃低語,有時候是兇狠大叫,有時候是偷偷地抽泣。
九尾想,師兄一定是個心思敏感細膩的人,所以后來九尾每夜都會封住自己的聽覺再睡覺,只是有一晚九尾半夜醒了睡不著,去了屋頂上靜坐,因為異常的聽覺,九尾隔著瓦檐聽的清清楚楚,時律喃喃道
“當真求之無門,試試又何妨?若是求之有道,何妨不試試?”
“你知無達嗎?”時律收了梳篦,輕聲說道。
九尾搖搖頭。
“很久之前,我在書閣的角落翻看過一本古籍,講的是修神之道與修仙之道的不同,里面大半本講的都是關于修仙之途的,只有最后一頁紙提了修神之道。只有一句話,創于天地,無門無道?!?
“再無他?”九尾問。
“那一頁的背面寫著,西南大杅,至于無達?!睍r律垂目。
“大杅?那是哪里、”
“一條河流,昆侖虛是它的源頭,我想,去看看,”時律道,“我不解這話是何意,若是當真修神無門,為何我們還要堅持?若是有用,又是為何這千萬年仍無一人修成正果?”
“一卷雜書而已,何須在意?”九尾道。
“不、自神階消亡后,至今的千萬年間,天界再也沒有過神的出現,修仙之途雖然艱苦,但他們能夠看到希望,而我們腳下踏著的這條路,看似光芒萬丈,其實暗的根本看不清。我很害怕,也許,”時律目光有些黯淡,
“這世上再不可能有神出現了?!?
“師兄、”九尾張了張嘴,不知該以何語相勸。
在人間能夠看到很多的寺廟與道觀,都是被尊稱作修士,但二者所修之術卻大大不同。道士行的是修仙之道,有朝一日若是承了大功德,便可得以飛升成仙。
而和尚行的是修神之道,貴在修己,雖說是成神之道,可時至今日,并沒有一人成功過。也因如此,修神之輩大大減少,和尚半路放棄,遁入道觀之事也很是常見。
時律把九尾的頭發梳理整齊,又從枕下取了素色棉綢帶,將它們松散地系成一束。
“去睡吧。”
“師兄,我今天能跟你一起睡嗎?”九尾仰頭望他。
“為何?”
“擔心以后你要去好久好久才能回來,想要跟師兄親近些~”九尾笑嘻嘻道。
見時律并未出言反對,便是飛快地上了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