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化日下突然被毒蛇咬住影子,老監司呆愣原地,渾身哆嗦著。神情從驚愕到錯愕,從錯愕到嫌惡,從嫌惡到憤然,晁參的臉漲得通紅,最終狠狠一跺腳,不顧場合地拂袖而去。
“咦?師、師父?”
被留下的菖蒲等人滿臉錯愕。
至于錦船上的男子,則像旗開得勝般的,揚起不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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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造司派遣巡監使一事,鄔真跟晁參商議得出的結論是,盡可能不要讓谷辰知曉。格物坊當前必須專注推進鎧車量產的項目,這才是悠關黎陽社稷民生的大事,因而務須不能為瑣碎雜務分心。
晁參自告奮勇地去應付巡監司。
雖然對老監司的交涉手腕頗有信心,但鄔真還是做好兩手的準備。在晁參前往迎接巡覽使的當天,鄔真也借故跟格物坊請假半日,回常夏官待機以預防意外。
“晁翁那里,還沒消息傳來?”
“……要派人去問嗎?殿下。”
鄔真持繼關注著巡監使的進展,然而卻遲遲未得到消息。
就在她禁不住想派人去詢問的時候,侍女報告有貴客來訪的消息。
前來府邸的廂車上印有朝廷機構獨占的特殊銘紋,就連看守宮門的府衛也不敢怠慢。身為統治黎陽的諸侯,鄔氏當然有意義接見欽造司的使者,然而晁參那邊交涉順利的話,至少要兩三天后才會輪到巡監使來謁見鄔氏。
像才抵達黎陽便直接前來常夏宮的反常舉動,有如刺客奇襲般,讓鄔真頓時措手不及。雖然不知道晁參那里出了什么岔子,但鄔真也只好匆匆指示侍女把來訪者迎到會客室,而自己則先一步去跟同行的晁翁女徒打聽情況。
“呃,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此回答著的菖蒲,仿佛也是滿頭黑線的尷尬模樣。“津波派船護送欽造司的船,我們在河港迎接……本來沒什么問題的,但看到巡監使時老師突然愣住,隨即垮下臉來拂袖就走。”
“晁翁直接走了?沒跟巡監使說話嗎?”鄔真錯愕。
“是的。”菖蒲無奈地點點頭。“老師走了,現場又沒別人可主持。這時對方提出想來拜見黎陽公,我別無辦法,只好把他們帶來常夏宮來……呃,這樣做果然不太妥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