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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紅藥等的,也就是這個麻煩。
若無這個麻煩,則那天大的罪過,便要著落在她的身上,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她可不想受著。
所以,她情愿麻煩上身。
芳葵兀自在抽斗里亂翻,聞言也只隨口一應(yīng),忽地想起一事來,抬頭問道“姐姐,今兒御用監(jiān)來的是誰?”
她有個遠(yuǎn)房親戚在御用監(jiān)當(dāng)差,故方有此問。
紅藥便笑道“今兒來的不是你家那個親戚,是花姑姑來著。”
“哦,她啊。”芳葵點了點頭,神情間含了幾分厭惡“這人委實討厭,嘴巴臭得很。”
紅藥淺淺一笑,未置可否。
滿嘴好話的人,這宮里多的是,那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只是,那花言巧語之下,卻藏著險惡的心機(jī)、陰毒的算計,反不如花喜鵲,臭的只有一張嘴,心地卻并不壞。
“啊,找到了。”芳葵歡呼一聲,從抽斗里拿出一本薄紙簿子,復(fù)又去尋筆墨硯臺,一通手忙腳亂,小書案上像刮了陣旋風(fēng),一應(yīng)用物盡皆挪位。
紅藥安靜地凝視著她,數(shù)息后,輕聲道“我去里頭將方才收的帳幔理一理。”
語畢,挑簾轉(zhuǎn)進(jìn)了庫房。
“啪嗒”,一聲輕響,高挑的竹簾落下,將簾外芳葵弄出的動靜,盡皆掩去。
紅藥背依門框,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至今為止,一切皆與前世相同。
卻不知,接下來最緊要的那一件事,會否如期發(fā)生?
一念及此,紅藥頓時有點七上八下地。
“姐姐還是出來歇一歇吧,那帳幔子且不急著點。”竹簾之外,傳來芳葵的殷勤笑語。
紅藥凝了凝神,轉(zhuǎn)身挑起竹簾,倚門笑道“左右無事,先把能做的都做了罷。這幾日怕是有的忙,萬一耽誤了,咱們都得吃掛落。”
芳葵一想也是,遂笑嘻嘻地道“那就偏勞姐姐了,等我這里弄完了,再來幫你。”
“你那是要緊事,仔細(xì)著些罷,別著忙。”紅藥擺手而笑,手一松,竹簾子重又“嗒”地一聲落下。
不知何故,這細(xì)微的聲響,亦攪得她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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