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鐵欄再次緊鎖,李正被推入鐵欄之內。
囚牢之中依舊是那么臭氣熏天,還有種尿臊味,腐爛味,不過這一次,李正卻沒有那么沮喪。剛才跟母親會面之時,母親雖然沒有明說,他也聽出了個大概。
那張司長收了母親的好處,想必后面就不會再推卻。也不求他徇私枉法,只求他趕緊給自己做檢查,別再這么無休止的拖下去。
他相信,自己現在好好的,決沒有一絲獸變的可能。所以,他不怕奇案司之人對他進行檢查,怕的是他們什么都不做,就這么一直拖下去。
……
“惠蘭,怎么樣?”王惠蘭一回家,就被婆婆和丈夫拉入屋里詢問。
那天李正被帶往奇案司之時,鐵頭和徐守兩個下人還不知道。他們不過是下人,沒資格進入講武堂,只能在外面等著。到天黑之時,左等右等,不見自家少爺出來,一問才知道,原來自家少爺被抓到奇案司去了。
兩人嚇的要死,慌忙回去稟報。聽聞李正有獸變跡象,一家人真是魂都嚇出來了。那可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李家的獨苗。他要有個三長兩短,一家人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過。
所幸,現在只不過是有獸變跡象。而且,這個跡象也還沒有落實。
李父李敬德在將陰沉多年,也認識一些官面上的人物,當下就一一前去拜訪,期望先把兒子撈出來,然后尋名醫解決獸變之事。本來還以為,這事輕松就可以辦到。畢竟,那奇案司他們也都聽說過,是江陰城一個不入流,既沒人又沒權的地方。他這些朋友在江陰城還有些分量,過去說句話,還不乖乖放人。
誰知,這些朋友卻全都不敢應承,甚至連努力的嘗試都不愿意做。他們只有一句話:“如今的奇案司跟以往不同了。”
李敬德又多方查探,最后才明白過來,如今因為獸變之事頻發,朝廷對此事非常重視,奇案司已經不歸地方管轄,而是由朝廷直接領導。甚至,為了盡早查明獸變原因,奇案司獲得了比以往更大的權利。
眼下正是奇案司最紅火之時,可說誰都不放在眼中,他這些朋友雖然在江陰城有些分量,卻也不敢去輕觸霉頭。本來李敬德還怪朋友們不仗義,此時便也釋然了。
回到家中,把打探到的消息對母親和媳婦一講,兩人都是怒眉橫目,怪他不肯用心。
李敬德早先還怪他那些朋友不用心,所以現在受到母親和媳婦的誤解,心中非常明白,也不生氣,只是耐心解釋。家人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都是一籌莫展,最后只能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多準備些財物,希望那奇案司之人看在財務的份上可以放他們家李正一馬。
王惠蘭帶著禮物前往,本來還以為會有些阻難,誰想整個過程竟然出奇的順利,等回到家里,她還有些不敢相信,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
當下欣喜的對婆婆和丈夫講道:“奇案司之人說了,這兩天就給我們正兒做檢查,只要正兒沒什么問題,很快就放他出來。那奇案司看起來有些陰深深的,那司長也有些怕人,想不到卻這好說話。”
“什么好說話,那是看在錢的份上,咱們這次的禮物可不輕!”李敬德不屑道。
“怎么,你心疼那些錢了?”王惠蘭一瞪眼。
“我心疼什么啊?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李敬德心虛的把頭轉開。說不心疼是假的,今天送出去的禮物,可相當于他們李家一年的利潤了。辛辛苦苦干一年,結果等于給別人打工了。不過,為了救兒子,再心疼也得花這個錢。
“哎呀,我可憐的孫子唉!”老夫子在那邊抹眼淚。
“媽,你就別哭了,再過幾天他就能回來了,再說,他一向享福慣了,讓他進去吃幾天苦,對他未必不是好事。”李敬德上前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