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淡淡地道:“沒看到她從廚娘那里拿了米和咸肉嗎?”
對于一個(gè)擅長廚藝、不怕麻煩的人來說,是否有廚娘,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紫苑羞愧不已:“都怪奴婢想得不周到,沒提前把廚娘打發(fā)走。”
小羊不置可否。
殷善低眉垂眼地站著,心里想的卻是,你想不到正常,郡王爺也想不到就不正常。大概壓根就沒想過要餓人家。
田幼薇回到房里,先把米和咸肉高高掛上房梁,滿意地看看再拍拍手,這回就算是老鼠也偷不去。
如果小羊讓人來和她搶,那她就拼了!
只是,原來說過今天晚上要帶她去見父母家人的,現(xiàn)在看來,大概也泡湯了。
她沮喪起來,蔫蔫的盥洗完畢,趴在桌上發(fā)呆。
呆著呆著突然跳起來把燈滅了——得省著用啊,萬一以后斷了供應(yīng),豈不是要摸黑?
窗外,殷善小聲道:“燈滅了,大概是睡下了?郡王爺,還領(lǐng)她出門過那邊去嗎?”
“去什么去?難道半夜三更讓人開城門?”小羊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正好對著殷善發(fā)作。
殷善縮著脖子裝鵪鶉,愛怎么罵就怎么罵好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少一文錢。
幸虧小羊不是那種愛拿下人亂發(fā)脾氣的人,罵了兩句之后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陰沉著臉道:“你去拍門,就說要把她押送到天牢里去。”
殷善一臉難為情:“郡王爺,這不好吧?林夫人昨天夜里究竟和您說了什么?怎么就要送天牢啦?您若有證據(jù),直接把人抓了,該干嘛就干嘛。沒有證據(jù),這樣來回折騰,又能得到什么?”
小羊一豎眉毛。
殷善連忙擺手:“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啪啪啪”殷善有氣無力地拍著門扇,大聲喊道:“開門,開門!”
要把人送天牢?虧自家主子想得出來。
公事公辦是這樣的嗎?好歹也給他幾個(gè)持刀侍衛(wèi)裝裝樣子啊!
正想著,門一下子被拉開,一張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臉驟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啊!你要干什么!”殷善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也和孟氏一樣見鬼了!
女鬼輕蔑地沖著他嗤笑:“出息!說吧,又想折騰什么?”
這女鬼十分眼熟,頭發(fā)啥的也沒滴水,還和田幼薇長得一模一樣……殷善尷尬地笑:“田姑娘,請您見諒,小的奉命押送您去天牢。”
田幼薇一豎眉頭,拔高聲音:“天牢?就你一個(gè)人?”
殷善硬著頭皮道:“是呀。”
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田幼薇嗤笑起來:“就憑你一個(gè)人就能押送我去天牢?說得天牢就像是你家郡王爺自己開的一樣。就算要嚇人,好歹也拿出點(diǎn)誠意來!真是的!我還以為他知道自己不地道,叫你來送我去看我爹娘和兄長呢!”
她送了殷善一個(gè)白眼之后,回轉(zhuǎn)身當(dāng)著他的面使勁把門拍上了。
殷善碰了一鼻子灰,神情呆滯地回身看著小羊,耷拉著肩膀無話可說。
小羊不耐煩地做了個(gè)手勢,轉(zhuǎn)身離開,等到殷善快步跟上來,他就破口大罵:“一點(diǎn)本事都沒有!被個(gè)女人拿捏得毫無辦法!”
“是,您罵得對,都是小人的錯(cuò)。”殷善脾氣很好地承認(rèn)錯(cuò)誤,心里想的卻是,我理解的,您罵的其實(shí)是您自己。
小羊這一走就是三天。
這三天里,紫苑和紫珠都沒出現(xiàn)過。
田幼薇走到哪里都把米袋和咸肉拎著,廚娘漸漸的也回過味來了:“這是怎么了?紫苑和紫珠姑娘不是一直服侍您的么?怎么不見人啊?”
田幼薇嘆氣:“誰知道呢,大概是她們的主人看我不順眼吧。”
廚娘就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再溫柔安慰她:“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