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時間便停留在此刻,該有多好?
歲月靜好,摯愛在側。
相聚有時,離別在即。
“真的不多留兩日?”慕容安問。
耶律桐快速往他的碗里夾菜,然后巴巴的望著靳月。
“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靳月笑著回望傅九卿,“這話應該早些年跟羽淑皇妃提一提,若是不將他生為北瀾的皇室骨血,這會我就能留在這兒,與兄長和小桐一起生活。”
兄妹兩個,毗鄰而居,不知多歡樂。
可是……
羽淑皇妃都死了這么多年,顯然這話不敬,但……也無法反駁。
身份擱在那兒,是跨不過去的坎,這道理,在座的四個人都明白,畢竟都親身經歷過,因為身份而帶來的折磨。
“那便,祝你一路順風!”耶律桐舉杯,“順順當當的回到北瀾,然后……無病無災,平安喜樂!”
這話,還是附近的一些嬸子們說過的,據說大周的人都很喜歡。
耶律桐也喜歡,平安喜樂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不求大富大貴,不求驚心動魄。
惟愿細水長流,烹雪煮茶,是你,溫酒促膝,亦是你!
“好了!”傅九卿握緊靳月的手,“京都城應該有動靜了,咱們再不走,怕是連邊關都不會安生。接下來的爛攤子,你們自己收拾,我帶月兒回北瀾,大家有緣再聚!”
這一句有緣,卻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真的再聚。
一頓飯,眾人吃得心事重重,但靳月上馬車的時候,慕容安和耶律桐卻是笑著的,哪怕眼眶泛紅。
相聚匆匆,離別匆匆。
再回首,浮名皆空。
“好好過日子。”靳月溫聲叮囑自家兄長,“小桐是個好姑娘,兄長莫要負了她。慕容家已經經不起折騰,如今剩下的,也就是我們幾個!好好珍惜,枕邊人!”
慕容安頷首,“以后有機會,讓我見見兩個小的,我這當舅舅的什么都沒有,只有這個……”
一手一個竹編螞蚱,他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
靳月和傅九卿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稀罕,唯有這些小東西,算得上是心意,街面上是買不到,獨屬于他這位舅舅的大禮。
“真好看!”靳月快速收下,“謝謝哥!”
慕容安深吸一口氣,“路上小心。”
“好!”靳月點頭。
車輦徐徐而去,如同來時那般,車轱轆與青石板碰撞,發出清晰的脆響,一聲聲,漸行漸遠。
慕容安握緊了耶律桐的手,十指緊扣。
妹妹……要幸福啊!
漠蒼是在第二天回來的,一回來便聽說慕容安已經成了親,氣得直跳腳,非常不齒老天爺這遛狗的行為,“我追上了裴老頭,卻沒追上你們的成親大禮!哎呦,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裴春秋一屁股坐在門前臺階上,“還說呢,我這把老骨頭原是想慢慢悠悠的回來,卻被你拽著跑,你瞅瞅,鞋底都磨破了,這老胳膊老腿的,差點沒折了!我跟你說,我要是、要是喘不上這口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為什么,都沒趕上……”漠蒼捂著臉,撲通跪在院子里。
沒追上靳月和傅九卿的腳后跟,沒追上慕容安和耶律桐的婚禮,這一趟所有的運氣,都用來追裴春秋這個老頭子了!
漠蒼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悲涼,最后倒是分不清楚,自己該哭還是該怒?!
這副模樣,倒是把慕容安和耶律桐逗笑了。
真真一對活寶!
待漠蒼安靜下來之后,慕容安問了句,“京都城可有發生什么事?”
漠蒼猛地抬眸瞧他,“你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