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跟著隊伍趕到醫(yī)館的時候,負責接新娘子的出轎小娘,已經(jīng)掀開轎簾,伸手拉著白素貞出來,自是有那喜娘接手,領(lǐng)著白素貞來到了內(nèi)堂,許宣則在這出轎小娘的帶領(lǐng)下,站到了白素貞的身邊,不過此時的許宣,忙了大半日,額頭已經(jīng)隱隱見汗,他悄悄的看了一眼白素貞,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竟也有些緊張,偶爾從這紅蓋頭下,露出的一角,許宣可以看見,她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顯然她也十分的緊張。
這時蘇大夫站了出來,伸手壓了壓場中紛亂的人群,眾人見蘇大夫出來,便都止住了聲息,屋內(nèi)迅速安靜了下來,蘇大夫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諸位,老朽不才,曾和許宣許大夫約定,待這瘟疫過后,親自為他主持婚禮,我觀今日來的鄉(xiāng)鄰,有新來之人,可能有不清楚許大夫的事情,那么,今日我就在這里,給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事的鄉(xiāng)鄰,講講當初的情況。
月初,瘟疫初來,我南城百姓染病者甚眾,當時,瘟疫來勢兇猛,醫(yī)者皆辯病不明,故初染病者,病死之人能占七八,南城凡是有能力者,皆逃出此地,南城幾如死城,而許大夫,本能離開此地,可是看見患者求醫(yī)無門,念著醫(yī)者本分,情知此地兇險,毅然留在南城,來老朽這里幫忙防治瘟疫,此為義士也!
而今日的新娘子,當初也能離開,可她對許大夫一往情深,也跟著留在這里,在這時候,委托老朽當他們的主婚人,如此重情重義之人,老朽豈能拒絕?可當時,許大夫考慮瘟疫兇猛,唯恐自己染上瘟疫,耽誤了新娘子,便將這婚期,拖到今日。當時老朽說過,新娘子和許大夫的婚禮,天地老朽還有場中的眾多百姓可為證!”
蘇大夫說道這里,卻是喘了一口氣頓了一頓,場中的百姓紛紛交頭接耳,他們當中不少人,其實都是逃出去的,本來就沒有經(jīng)過瘟疫,這時聽蘇大夫這么一說,紛紛感嘆了起來。
“說的好聽,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子私定終身……”驀然,一個年輕后生,低聲嘟囔道。不過旋即被他身邊的人拉了一把。這后生抬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怒目相視。
“你這人怎么的如此好生無禮!”站在白素貞身邊的小青,聽見了這人的話,柳眉倒豎,沖著這人喝道。
本來這年輕后生,看周圍的人的眼神,也沒了說話的心思,可是此時被小青這嬌俏的女子一喝,在一瞧小青的這個相貌打扮,曉得是這新娘子的丫鬟,這丫鬟如此美貌,這小姐還能丑到哪里?此時這年輕后生的心中,不知怎的,竟然對許宣生出了一絲嫉妒,無形中也有些惱怒起來,他不顧身旁同伴的拉扯,不屑的冷哼一聲“哼,方才這主婚人的話,不過都是一面之詞罷了,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許宣若是真的留在這南城,朝廷怎能不會褒獎?這新娘子保不齊,也是跟著人私奔的人罷了,哪里有你們說的這般?”
這人這一番話說出來,就連他身邊的人,齊齊的和這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在人家婚禮上說如此話,當真就是明著罵人了。
小青氣的俏臉通紅,剛要說什么,卻是被白素貞一把抓住了手掌,這才狠狠的瞪了這年輕后生一眼,氣呼呼的站在一旁。
許宣長嘆一聲,其實早就聽見了后邊這年輕人的話,也早就知道會有今日的情況,可是,他又能怎么說?難道直接擼著袖子和他對打?但是,今日的事情,他有怎能咽下這口氣?
只見他轉(zhuǎn)身看著這年輕后生問道“敢問這位公子,你可是南城之人”
這年輕人看著許宣,心中莫名的膽氣一壯,挺胸道“自然是南城之人”
這時,一個人來到了許宣的跟前,低頭在許宣耳邊嘀咕了幾句,許宣淡淡的掃了這年輕人一眼,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敢問這位兄臺,瘟疫來的時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