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大權在握,父皇總有一日將削之,即使父皇心軟,待我一朝成事,自有除他的時候。既然沈言玨并非真心輔佐與我,那我又何須顧忌他如何。”
祁佑暗暗思忖,自己這位五弟眼見著是在氣頭上,大約是反駁不得,便迂回勸道“無論五弟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正如你所說,定國公大權在握,只怕不能輕易動之。”
祁修微微皺眉,看了一眼祁佑,往常這個三哥對自己幾乎是言聽計從,自己有什么念頭,都會幫自己想了去做。
今日怎么才一聽自己要動沈言玨,就先勸上了呢?
祁佑見五皇子神色頓滯,頓時心道自己還是太急了些,只怕會引得他疑心自己,便繼續上前圓道“定國公實力雄厚,要動其根基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只怕還是要先折其羽翼,再一擊制勝才好。若不然引得他還手,只怕也是兩敗俱傷。”
這話說的委婉,但若細細想來,還是讓五皇子先不要動沈言玨罷了。
好在五皇子心中還有更多煩心之事,未曾細想,聽得祁佑后面的話便稍稍放下了疑心,又道“還有一事。”
“五弟請講。”祁佑見五皇子未在糾結此事,心下稍安。
“沈言玨回京已有將近半月了,照理說營州的事該查也查完了,該報也報過了。為何父皇遲遲沒有處置顏家的旨意下來呢?”
祁佑聽到這話,正如自己所料,不禁心下一笑,面上不露道“正月十六才復印開朝。”
“不會,”五皇子搖了搖頭打斷道,“父皇斷非懶政之人,何況營州之事,越拖一天,那兒可能有的變故便越多一天。若是顏家這些日子里補上漏洞,找好說辭,豈非我們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五弟多慮了,”祁佑淺淺一笑,娓娓道來,“父皇既然派沈言玨去營州徹查此事,那便是十成十的信任,除夕之前沈言玨回來那日是如何報告的,父皇心中便是如何的結論,這不是顏家臨時補救所能改變的。
“再說顏家前派刺客追殺沈言玨,后又試圖劫持他家中女眷,這口氣沈言玨是無論如何會討回來的。即使父皇要從輕發落,沈言玨第一個不依,父皇難道還能強行庇護不成?”
三皇子將此事分析清楚,按下了五皇子焦躁的心。
五皇子想來此話有理,便繼續問道“既然父皇已有了定論,緣何至今不處置顏家?”
“那是因為,父皇還有別的疑慮,他在等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
祁佑抿了口茶,覺得五皇子到底是皇嫡子,這茶當真是比自己府上的好了太多,只是這腦子還是不夠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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