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朝政,但辰王從來都沒有什么事忌諱瞞她,都是有什么說什么。
所以辰王妃多少也知道目前的形勢。
當時皇帝撤權,如果辰王還如從前的性子一般,一封信回來斥一頓皇帝,只怕皇帝當時便能找個借口處罰他了。
君是君,臣是臣。
無論辰王與皇帝有怎樣的約定在先,表面上,辰王就是臣服于皇帝的。
朝中那么多人看不慣辰王囂張跋扈,從來若不是皇帝有心袒護,辰王早就因為不敬君上被處罰了。
而這一次,若非祁歸恒通過祁佑給辰王遞了信,只怕辰王也會掉入皇帝的陷阱之中。
于是祁歸恒將自己與祁佑的合作,從四皇子叛亂,祁佑與沈清婉決裂開始,一直到如今祁佑名為太子,實則打算把皇位拱手與他,都如實告訴了辰王妃。
他嘆了口說道“我會相信祁佑,不僅僅是因為他在乎沈清婉,無心皇位,更是因為他確實每次都能為我所用。”
辰王妃從前只隱隱聽辰王說起過,但是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
祁佑與沈清婉的事,辰王妃也是第一次知道個中詳情。
祁歸恒接著說道“如今父王手中的兵只剩下了一半左右,莫說拋開邊疆安而發兵京城奪位不是父王做得出來的事,當真劍指皇宮,我們并沒有那么大的勝算。”
“朝中大臣多數是看不慣父王的,”祁歸恒咬了咬牙,“篡位之事,原就名不正言不順,若是不得臣心,這天下即便到了我手里,也不會太平。”
有其父必有其子,祁歸恒像辰王,不僅是在脾氣上,更是心中牢記,天下萬民為一。
他們都不會做出有損江山以換取皇權的事情。
皇帝與辰王之約駭人聽聞,從來都是埋在心底,無人得知。
這樣注定了如果辰王與祁歸恒造反,那就是結結實實的造反二字,翻不得身。
“武將若定國公,文臣如永清侯,他們雖位高權重,且效忠于我,但真到了民心所惡之際,他們就成了螳臂當車。到時候天下大亂,危害的,終究是大宣的根本。”
祁歸恒看著辰王妃,一字一句道“我不做無把握之事,亦不做有損天下之事。這一點,我相信父王也是。”
夏風習習,拂過母子二人的面龐。
辰王妃低頭輕笑,只覺得眼眶微熱,末了,抬起頭來,輕聲說了一句“你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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