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聽不見,“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她并不想和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有過多交集,若不是為了兌現承諾,何必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曾停吸溜著鼻子,還是不得勁。
他拿起金算盤戳了戳自己的鼻翼,好在是舒服點兒了。
一條胳膊就是沒有兩條胳膊好使。
他暗暗思量,過些日子得想辦法為自己接一條能用的臂膀……
……
葉驚闌叩了叩銀月賭坊門上的銅環。
這個銅環已是銹跡斑斑。
秦知年喃喃道“往日很熱鬧……”
“因了我們要來,所以沒了別人。”
秦知年上前一步,以手觸及銅環上的銹跡,手指捻動,放在鼻上輕嗅,“有血腥味兒。”
“嗯。”葉驚闌以鼻音帶起淺淺的回應。
秦知年當真是一個不通武功的人啊,感官不夠靈敏,但是勝在小心謹慎。
“不是人血。”秦知年拿出一張干凈的錦帕,細細地擦拭著指端,連指甲蓋的縫子都不放過。
“是你見過的那只鸚鵡的血。”
秦知年一愣。
良久,啟口問道“你是從何得知?”
“猜的。”
秦知年的手指一掐,落在了某個指節上,而后頷首,平靜地說道“葉大人說得不錯。”
葉驚闌但笑不語。
拿血祭了這門上的銅環,果真是個狠人。
“秦大人后悔了嗎?”
秦知年有些怕冷,將肩上的狐裘緊了又緊。
他嘆口氣道“來都來了,說后悔有何用?”
“現在還有回頭路。”
秦知年搖頭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盡管秦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但膽量是不分文人與武者的。”
“好膽氣。”
葉驚闌說罷,蜷起手指敲在了門環的四個方位。
“有人來開門了。”
秦知年側耳傾聽,除了細碎的風聲之外,他沒有聽見其他聲響。
“吱呀——”
門開了。
門后沒有人。
秦知年捏了捏拳,掌心有汗。話已放出,此刻退縮會使得他貽笑大方……
甭管了,硬著頭皮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得多上些心。
葉驚闌的手臂一橫,“你若是怕,倒可以挽著我的手。”
“……”
有段時日還傳過葉驚闌有龍陽之好,這般看來……
還沒等秦知年深想,葉驚闌便截住了他飄忽不定的心緒,“我只當你是個趕夜路會因風吹草動而尖叫的女子罷了,休要多想。”
“……”
葉驚闌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又說道“這世上的女子,我分兩種。一種是云岫這樣不輸于男兒的姑娘,千百年來唯她一人而已。一種是像秦大人這般的柔弱女子,我向來是心善的,愿意伸以援手。”
“……”
“噓——”葉驚闌示意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