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相逢,恍然一夢,夢中緣定三生。”
“癡兒。”
六月里青草小花,處處盛放。還沒來得及有開頭就知曉結局。山雨欲來風已滿樓,事態初萌被扼死在了睜眼見天光時。
“悲喜交加。”他平而緩地訴說自己的感受。
“守口如瓶。”云岫提點道,她不想司晨因為情愛之事葬送了一生。
“我定會守口如瓶,我是瓶中的水,恨不得沸騰,化作一縷煙霧直上青天,只因她是青天的云。我終會死在半道上。”
金色大字映入眼簾。
他們到了西平王府。
“夢蓮,忘了這些話吧。”司晨轉過身來對云岫鄭重地說道。
云岫望進他的眼睛,那里,有來自凜冬的大雪彌漫。要將所有熱淚凝結成冰,需要多大勇氣,她無法得知。
她只知道司晨會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
他們先是過了值夜護衛的搜查,跨進了后院。
有一道門可通往最外圍的院子,而在門前坐了一個打盹的小老頭,時不時地抓撓后背,再咂咂嘴,腦袋像小雞啄米反復上下。
“咳。”司晨輕咳。
猛然驚醒的小老頭還處于理不清頭緒的懵懂狀態之中。
“司小哥和夢蓮丫頭來啦……”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浮起一抹笑,說不準是夢里帶來的愉悅還是見到司晨后禮貌的微笑。
司晨點頭道“韓叔行個方便吧。”
被司晨稱作韓叔的小老頭搖晃著起身。
哆哆嗦嗦地從褲腰帶上解下了一串鑰匙。
手指來回摸索,掛在上面的鑰匙太多了,他一時分不清是哪一把。
抓出一把不確定又感覺很像的鑰匙插入鎖孔,扭動,鑰匙不對鎖,自然是打不開的。
他撓撓滿頭銀絲。
把鑰匙往眼前送,瞪圓了雙眼去辨別每把鑰匙的不同。
司晨上前一步,一把將鑰匙串撈了過來,挑了一把上面蹭了一些紅漆的鑰匙。
“韓叔,前幾天我來這里就同你說了做個標記便能省很多事。”司晨帶著少許不悅,“你明明都畫上了記號,還是這般分不清,教我如何是好?”
他這話是說給云岫聽的。
后門的鑰匙是有記號的。
能不能用上,那是后話。先把需要準備的事都做到極致,總比臨時抓了慌要好上許多。
韓叔連連點頭,“小哥說的是,我年歲大了,昏聵無能了。”
“韓叔哪里的話,你老當益壯呢。”司晨認為馬屁拍的很違心。
“小哥謬贊了,快些進去吧,再晚些,王爺就該起了。”韓叔是西平王府里的老人了,他的子女、孫輩都在王府里當差,一家老小皆為王府奉獻一生。王爺是他的天,哪怕他快要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他都要把滿腔忠誠獻給王爺。
“韓叔還可以再小睡半柱香,睡醒了就不會昏頭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韓叔剜了他一眼,自從司晨接了父輩的活,他覺得司晨越發的油腔滑調了。
“夢蓮,走嘍!”司晨歡快地叫著云岫。
云岫從司家小院外開始,腳就沒有過落地。司晨的話,在她聽來等同于放屁。
大家都知道,“司夢蓮”是不會管顧家中兄長的,她每日來王府中就是為了走幾步,再和仆役們嘮嘮嗑。
云岫把袋子里的炒蠶豆分給院里掃地的兩個丫頭。
“夢蓮,你的咳喘今日可好些了?”白露接過蠶豆,按照交往禮節寒暄道。
“咳咳,不敢過了風,一過風就……咳咳。”云岫指指脖子上圍著的棉布,窮人家是用不起絲織品的。
白露會了意,圍住脖子就怕寒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