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定是有詐。
容不得他細想,柳無色已是足尖輕點,躍起落下。最后到了他眼前,踮腳與他平視。
“……”緒風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這般近距離接觸,必定是有詐!
柳無色垂下的袖子被他撩了起來,那只藏在衣袖里的手捏了一把折扇,扇面是絹絲的,絹絲上面點綴著奇奇怪怪的小珠子,和伶人演折子戲時特地抓在手中勾人目光的花扇子相近。
折扇一展。
細粉微抖。
彌散在空中。
緒風還未來得及閉塞五官,便被柳無色強行將粉末灌入鼻腔。
柳無色咧開嘴,白森森的牙齒在夜色里格外扎眼。
他扶住了往后倒的緒風,笑得花枝亂顫“緒風大人,你為何不聽我話,將我帶去監牢之中。現在可好,這下輪到我監禁你啰!”
語畢,他一聲長吟,自丹田而起的嘯鳴音震撼山林。
四周有回應,猛獸的喘息,蛇鼠的穿行,在萬籟無聲之時分外清晰。
他矮身,扛起緒風,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還撂下一句“偷,我比不過你,搶,我倒是可以。”
遠遠傳來的是他一連串張狂的笑聲。
瀟挽一拳砸在車壁上。
江湖味兒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她一腳將車壁踹出個大洞,不管自己的腳尖是否因踹出這一個大窟窿發痛,她惡狠狠地說道“他娘的,老子要讓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偷兒知道賊祖宗是不好惹的。”
鴉黃的薄唇微動,“小姐,可要將花鈿喚到此處?”
云岫平緩著呼吸,她搖搖頭,“等到她趕到江楓城,恐怕事情已了,不過倒可以同她們傳信,我想,早些到這里總歸是好的。”
花鈿在追蹤上面自有一套法子。
點絳呢,通岐黃。
再加上一個熱愛秘術的鴉黃。
有三人傍身,總會好上許多。
至于黛粉,便留在北疆同王府中人斡旋。
死去的納蘭千凜,和活著的云岫是不同的。而這種不同,是她暫且忽略的,她不想提起,更不想主動去思考,兩者之間究竟有什么不同。
活在當下即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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