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種子破土而出,很多事就迎刃而解了。但……這個過程短暫或是漫長由不得人去猜。”
析墨把薄被拉過一角,蓋在了云岫露出的手上面。
“耳聽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我想,你是不用我過多操心的。”析墨俶爾起身,“不可輕視一個人——鸚鵡。那人絕不是一個善類。”
說罷,析墨出了屋子。
在門閉上的同時,云岫睜了眼。
她無奈地笑笑。
析墨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他知曉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不如隨她去。但他可以在裝睡之人的耳畔嘟囔,不用管顧別人聽還是不聽,說到盡興便可。
云岫的雙臂枕在腦后,瞇起眼,她在掂量著析墨話里的意思。
……
一盞精致的蓮花燈擺在桌前。
這里,是鸚鵡的住處。
柔和的光映照在四面墻壁上,其中有一面墻壁上,掛著一個小竹籃,竹籃里斜插著一長段帶著葉子的枝丫。
鳥羽般的枝葉,藍綠交雜的葉片與枝丫交界處有一朵朱紅小花,一枝翎羽花上串了一溜兒小花。
翎羽花。
鸚鵡喜歡黑暗。
她會把所有能透過光亮的縫隙封堵上,讓整間屋子都在黑暗之中。
可她偏偏又喜歡點一盞蓮花燈。
墻角處站了一個人。
站著的那個人恭順極了,垂手,低頭,語氣是那么的謙卑“主上,你交代的事我辦妥了,金絲雀也關進了籠子里,方夢白在城中轉了一圈后回了嚴肅山莊,似乎沒打算來營救金絲雀。葉驚闌在山里四處找尋出口。至于……花鈿一行人,已是成全了她們的心愿了。不知主上還有何吩咐?”
“不要讓方夢白進山。”
鸚鵡豎起一根手指,示意這是第一點。
“喏。”胭脂沒有遲疑。
“葉驚闌不可殺,仔細些,給他吃些苦頭就行。”
鸚鵡的第二根手指豎起。
“喏。”
“花鈿等人交由你處置,是死是活,你自行安排,我不再過問。”
鸚鵡的第三根手指沒有豎起,她轉過身,年畫娃娃的面具遮掩了她的表情。
然而胭脂感受到的攝人心魄的寒意作不得假。
鸚鵡撣了撣指尖,白色粉末從指甲縫里掉了下來,她輕吹一口氣,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你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胭脂的心上一寒,連忙撲倒在鸚鵡的腳邊,身子篩糠似的顫抖著,她的聲音像她的身子一樣發抖“主上,饒了我,饒了我。”
鸚鵡說道“下不為例。”
良久,在確認鸚鵡沒有后招之后,胭脂才緩緩抬頭。
鸚鵡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扶疏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