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吳老歪一聲提醒,凌虛子以手中松紋古劍撥開崔士元的攻勢,身形一轉,左手化出劍指來點他的譚中穴。
可這失了神智的崔士元卻沒有給他機會,連退數步,一個后仰躲了過去。
若是平常,以崔士元的武功修為難敵凌虛子萬一,可如今在體內毒物的催化下,出手即是狠辣刁鉆,毫不留半點余地,哪怕拼得自身重傷也要命中目標。
凌虛子見一時難以得手,又不忍心傷害于他,出招處處留了情面,可崔士元哪里能懂?不但沒有減弱攻勢,反而嘶吼連連,宛如猛獸出籠。
一把逐風俏皮劍被他耍的如風似電,劍芒之中還夾帶著一股凜冽黑氣,縱然是凌虛子這般人物也不敢輕視。
“你們都去死吧!好兄弟,哥哥來為你報仇了!”
一旁無人看管的泥里滾,雖被綁著,可他卻還練就了一身軟骨功夫。手腕一轉,自腰帶里用兩指夾出一個小竹筒。
攥在手里,拇指一彈蓋在上面的竹片,頓時一股白煙四溢,將他淹沒其中。
陸遷之前見過這玩意兒,知道崔士元變成這樣全是拜這毒物所賜,剛要開口提醒眾人,卻讓吳老歪搶先一步。
“不好,是失魂噬魄散!快去阻止他。”
陸遷聞言,腳下飛速連動,向泥里滾的位置趕去。可待他來到近處,終歸還是慢了一步。
只見白煙消散后的泥里滾,雙眸漆黑,與崔士元的癥狀一般無二。原本身上捆的結結實實的粗麻繩,僅一掙,便斷成數段,滾落在地。
“唉,這下可麻煩了。”
吳老歪在遠處看的真切,面前單是一個發狂的崔士元就很纏人,如今又多了一個失心瘋的泥里滾,一場焦灼之戰已是避無可避。
“老歪啊,你一向精于醫道,可有良方治敵?”白眉老者運功壓制住體內的溶血之傷后,對吳老歪輕聲詢問道。從這中氣不足的聲音中可以判斷,他的傷勢定然不輕。
吳老歪嘬了嘬牙花子,將兩條眉毛皺成一個八字形,半晌無言。
“怎么?莫非是無法可解?”
白眉老者見他為難,又繼續輕聲追問道。
“韓老啊,非小弟無能,這毒倒是可以暫時壓制,只是由于我被那飛廉太歲的邪功所傷,功力銳減,怕是無法施展此法。”
“唉,這……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兩人都沒了主意,可戰勢卻不等人。只見陸遷舞動龍紋搟棒,與發狂的泥里滾正斗的難分難解。
由于之前陸遷為了蹲守提頭人,與他兄弟二人戰過一場。心中也對泥里滾的武功路數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可這一動上手,不由得大吃一驚。吸入了大量“失魂噬魄散”的泥里滾,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不但武功招式更為刁鉆,且功力大增。
凌虛子這邊與陸遷的情況差不多,眼前的年輕人竟有如此修為,這也讓久歷江湖的他萬沒想到。
眾人身上皆有負傷,若是長此久戰下去,恐有耽擱,想到這里,凌虛子提寶劍虛晃一招,抽出身來,運起三十六式天罡劍。
霎時間,內力外放,震蕩四野。再看手中那柄松紋古劍,嗡嗡鳴響,似龍吟,如虎嘯,威勢無雙。
不惜一切想要殺死眼前人的崔士元,沒了理智,自然毫不畏懼。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場,仍是強攻不止。手中劍鋒翻舞,砍刺相連,所過之處瘡痍盡染。
“無量天尊!”
凌虛子雙目微閉,騰空而起,劍化六氣,向崔士元直襲而來。
狂性大發的崔士元連連招架,但始終內功修為尚淺,被凌虛子的劍氣逼的踉蹌著接連后退。
預感時機已到,凌虛子驟然睜眼,大喝一聲“開!”
一股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