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春當即稱謝,心想:“我這個義弟來得甚奇,是三弟代我結拜而成金蘭之交,不料患難之中,得他大助。”
惠好又說起已將丁墨寒交給了宏化寺戒律院看管,每年端午和重陽兩節,宏化寺僧給他服食清靈宮的藥丸,以解他長生咒發作時的苦楚,他生死懸于人手,料來不敢為非作歹。
笑忘春拊掌大笑,說道:“二弟,你為武林中除去一個大害。這丁墨寒在佛法陶冶之下,將來能逐步化去他的戾氣,亦未可知。”
惠好愀然不樂,說道:“我想在宏化寺出家,師祖、師父他們卻趕了我出來。這丁墨寒傷天害理,作惡多端,卻能在宏化寺清修,怎地我和他二人苦樂的業報如此不同?”
笑忘春微微一笑,說道:“二弟,你羨慕丁老賊,丁老賊可更加千倍萬倍的羨慕你了。你身為清靈宮主人,統率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威震天下,有何不美?”
惠好搖頭道:“清靈宮中都是女人,我一個小和尚,處身其間,實在大大的不便。”
笑忘春哈哈大笑,說道:“你難道還是小和尚么?”
惠好又道:“觀山海那些吹牛拍馬之輩,又都纏住了我,不知如何打發才是。”
笑忘春道:“這些人也不都是天生這般,只因在丁老賊門下,若不吹牛拍馬,便難以活命。二弟,日后你嚴加管教,倘若他們死不肯改,一個個轟了出去便是。”
惠好想起父親母親在一天之中相認,卻又雙雙而死,更是悲傷,忍不住便滴下淚來。
笑忘春安慰他道:“二弟,世上不如意事,在所多有。當年我被逐出本幫,普天下英雄豪杰,人人欲殺我而后快,我心中自是十分難過,但過一些時日,慢慢也就好了。”
惠好忽道:“不錯,不錯。如來當年在王舍城清靈山說法,清靈兩字,原與佛法有緣。總有一日,我要將清靈宮改作了清靈寺,教那些婆婆、嫂子、姑娘們都做尼姑。”
笑忘春仰天大笑,說道:“和尚寺中住的都是尼姑,那確是天下奇聞。”
兩人談談說說,來到故居屋后時,剛好碰上孫知義要挖杏兒的眼珠,幸得及時阻止。
陸遷問道:“大哥、二哥,你們見到我爹爹沒有?”
笑忘春道:“后來沒再見到。”
惠好道:“混亂中群雄一哄而散,小兄沒能去拜候老伯,甚是失禮。”
陸遷道:“二哥,不必客氣。那陸遠橋是我家大對頭,我怕他跟我爹爹為難。”
笑忘春道:“此事不可不慮,我便去找尋老伯,打個接應。”
吳懿道:“你口口聲聲老伯、小伯的,怎么不叫一聲‘岳父大人’?”
笑忘春嘆道:“這是我畢生恨事,還有甚么話好說?”說著站起身來,要走出房去。
這時梅劍端著一碗雞湯,正進房來給陸遷喝,聽到了各人的言語,說道:“陸大俠,不用勞你駕去找尋,奴婢這便傳下主人號令,命清靈宮屬下四周巡邏,要是見到陸遠橋有行兇之意,便放煙花為號,咱們前往赴援,你瞧如何?”
笑忘春喜道:“甚好!清靈宮屬下千余之眾,分頭照看,自比我們幾個人找尋好得多了。”
當下梅劍自去發施號令。清靈宮諸部相互聯絡的法子極是迅捷,惠好一到故居屋中,玄天部諸女便已得到訊息,在符敏儀率領之下,趕到附近,暗加保護。
陸遷放下了心,跟著便想念起韓凝兒來,尋思:“她心中恨我已極,只怕此后會面,再也不會睬我了。”言念及此,忍不住嘆了口氣。
杏兒甚是關懷,問道:“你傷口痛么?”
陸遷道:“也不大痛。”
吳懿道:“杏兒姑娘,你雖喜歡我小哥哥,卻不明白他的心事,我瞧你這番相思,將來渺茫得緊。”
杏兒道:“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