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了?!?
韓凝兒低聲說道:“怪不得,我一直有些疑心。那日你曾說:‘要是我一朝做了中原的皇帝’,那……那……原是你的口吻,我早該知道的。”
方青鸞冷笑道:“你雖早該知道,可是現下方知,卻也還沒太遲?!?
韓凝兒急道:“師哥,那日我中了樓蘭人所放的毒霧,承蒙陸公子相救,中途遇雨,打濕了衣衫,這才在碾坊中避雨,你……你……你可不能多疑?!?
方青鸞道:“好一個碾坊中避雨!可是我來到之后,你二人仍在鬼鬼祟祟,這姓陸的伸手來碰你臉蛋,你毫不避閃。那時我說甚么話了,你可記得么?只怕你一心都貫注在這姓陸的身上,我的話全沒聽見耳去?!?
韓凝兒心中一凜,回思那日碾坊中之事,那蒙面樓蘭武士“李延宗”的話清清楚楚在腦海中顯現了出來,她喃喃的道:“那時候……那時候……你也是這般嘿嘿冷笑,說甚么了?你說……你說……‘我叫你去學了武功前來殺我,卻不是叫你二人……叫你二人……’”她心中記得,當日方青鸞說的是:“卻不是叫你二人打情罵俏,動手動腳?!钡@八個字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方青鸞道:“那日你又說道:倘若我殺了這姓陸的小子,你便決意殺我為他報仇。韓姑娘,我聽了你這句話,這才饒了他的性命,不料養虎貽患,教我在少室山眾家英雄之前,丟盡了臉面?!?
韓凝兒聽他忽然不叫自己作“師妹”,改口而叫“韓姑娘”,心中更是一寒,顫聲道:“師哥,那日我倘若知道是你,自然不會說這種話。真的,師哥,我……我要是知道了,決計……決計不會說的。你知道我心中對你一向……一向很好。”
方青鸞道:“就算我戴了人皮面具,你認不出我的面貌,就算我故意裝作啞了嗓子,你認不出我的口音,可是難道我的武功你也認不出?嘿嘿,你于武學之道,淵博非凡,任誰使出一招一式,你便知道他們的門派家數,可是我和這小子動手百余招,你難道還認不出我?”
韓凝兒低聲道:“我確實有一點點疑心,不過……師哥,咱們好久沒見面了,我對你的武功進境不大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