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了一點親故,當上了會稽市署司的首官。用他在城中尋人再合適不過。王瑪之本就在思量如何給新主子留下好印象,此刻間來了機會,哪有不抓緊的道理,當即便拍著胸脯保證道“公子放心,小人必不辱使命。”
裴盛秦點點頭“公狗,你跟著他。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好勒!”公狗不懷好意地看了王瑪之一眼,直看得他渾身啰嗦。
諸事安排妥當,裴盛秦便讓順強帶著他往當做臨時監獄用的庫房走去。
東晉歷來有“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瑯琊王氏是東晉第一流的大世家,王凝之作為瑯琊王氏的核心成員,家中甚是富庶。左將軍府的庫房中足足搜出了上百箱珠寶,此刻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院落里。
對于這個時代而言,瑯琊王氏其實只是一個小家族而已,或許是出于后世的司馬氏正統論影響,后人總覺得晉朝的第一世家就是天下第一世家。事實上與北方的前秦相比,東晉就是個渣。東晉的所謂第一世家,放在前秦看就是個笑話,前秦的諸多大世家,隨便扔一個都能把東晉的王謝桓庾之流吊著打。哪怕是梓潼裴氏,在前秦只不過是個二流家族,如果放到東晉同樣可以碾壓東晉的一切世家。當然,瑯琊王氏的小只是相較于前秦的世家而言,他在東晉內部關著門稱第一也還是沒毛病的。
左將軍府的庫房規模只有梓潼太守府庫房的一半左右,其中房間倒是分得很多很細,一間間交錯橫列,正好作牢房使。
一進庫房,兩側一間間房間中便傳來哀求聲。
“公子,我等是真心歸順啊,愿為大秦效忠,公子何故關押我等?”
裴盛秦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諸位大人莫要多心,這可不是關押,此地是庫房又不是牢房。只是請諸位大人先在此休息休息,過段時間本公子自然會給各位安排任務。”等到石越順利招攬了會稽駐軍后,就可以放他們出去安撫民心了,手上有兵就不怕他們有異心。現在么,還是先關著吧!
那些人哪里不知道裴盛秦的顧慮,生怕裴盛秦腦子一抽決定把他們統統殺掉了事,當即便又忙不迭地表起的忠心。
“公子,下官對大秦朝忠心耿耿啊!”
“下官也是,下官身在晉營心在秦啊!”
“司馬氏篡曹魏之江山,竊居天下百余年,弄得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下官自明事理以來,無一日不期待大秦揮師南下,軫滅暴晉,還天下太平啊!”
“偽帝司馬曜妄自尊大,區區一揚州刺史之才,也敢自稱皇帝,實在是無恥之尤!下官愿為大秦圣天子鞍前馬后,口誅筆伐那偽帝司馬曜狗賊!”
聽得那偽帝二字,裴盛秦心中靈光一現,駐足看向那個說話的官員,笑瞇瞇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官員其實話一說出口就后悔了,先前只圖表忠心,口不擇言。此刻方才想到,若是東晉當真收復了會稽,別的人或許還能保命,而他就憑剛剛那句話,就注定了涼透。然而此刻見裴盛秦問起,他也無法回避,便硬著頭皮答道“下官桓不才。”
哦,原來是這貨,歷史上這家伙倒也有點名氣。他在朱序歸晉之后便做了朱序的副將,后來升遷江夏相,與朱序一同圍剿過慕容永。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朱序混在一起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么好鳥。裴盛秦頗為欣賞地看著桓不才,道“桓大人的建議甚好,果真是我大秦朝的忠臣吶。就依桓大人所言,諸位大人都寫一篇討伐偽帝司馬曜的檄文吧。寫得好的,本公子自然會為之請功。寫得不好的嘛,哼哼!”
會稽官紳聽罷,具是眼前一黑,隨后便都以憤恨的目光瞪著桓不才。這姓桓的瞎說什么話,這檄文一寫,便只得跟著這八百秦兵一條路走到黑了。罵皇帝是死罪,這罪過犯了就死,可不會管你是自愿還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