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師姐弟二人到得鄧川縣的時候,卻不見施浪部一干修士,打聽過后,才知施浪部在那雪域僧人的住持之下,要在石和城辦什么寶華佛會,廣邀蒙舍諸佛寺僧人,論諸部正統,所以暫且偃旗息鼓。
蒙舍國,或者說早前六部之民,本就尚佛,各家部首也自有許多佛寺,施浪部欲要開辦這佛會,論各家正統,求個名正言順,并不奇怪。
二人見狀,不覺驚訝,倒是認為如此倒是更為方便打探消息,于是便往石和城而去。
石和城乃是施浪部部首所在。
過得榆澤,便相去不遠,二人遁光飛行,自然也沒耗費多少時間。
既知那些番僧與一干修士俱在石和城中,陸玄二人自然也沒貿然入城,畢竟是他人地盤,自須小心。
于是隱了氣息,喬裝化作擺夷之民,混入城中。
秦韻本就是擺夷族女子,也通曉這擺夷語言,倒也無甚阻礙。
不過如此仍不可掉以輕心。
凡是城鎮,對于生面孔總有幾分注意,尤其施浪部如今正與蒙舍國交戰,開辦寶華佛會,與此事也是大有關聯,自然防備蒙舍國奸細,必然戒嚴,這等時候見了生面孔,如何能不關注。
好在陸玄有五通幻法,尋了一個正出得城去的部族百姓幻化,也不怕常人看出。
如此二人才算安然入得城中。
寶華佛會聲勢不小,這城中更是隨處可聽相關信息。
是以陸玄二人并未耗費多少功夫,便打聽到了那一幫雪域番僧的蹤跡。
他等所住,乃是石和城中一處寺廟,這寺廟喚名榆元寺,這寺廟本是施浪部貴族專門供奉,現如今拿來給那些番僧住持寶華佛會,可見他們之間牽扯如何之深。
倒是秦詔消息,未曾得聞。
想來沒有露出行蹤,只是也不知是否在那榆元寺中。
師姐弟商量了一會兒,也不多做猶豫,只往那榆元寺方向而去。
也不貿然靠近,只在那附近尋了一處民宅與了銀錢,裝作入城賣貨的山民,借住下來。
沒有急著去探訪那榆元寺。
寶華佛會尚未開舉,師姐弟二人居于那民宅之中,每日觀察榆元寺中進出的人,不見百姓香客,也不見什么其他修士,便是有僧人慕名而來,也被阻攔在外,只說等佛會之日開寺。
只能見一些衣著華貴之人入寺,想必是施浪部貴族,此外寺中也不時有番僧進出。
一個個打扮好似喇嘛,模樣也頗有一些異域特點,鼻梁挺直,頗見棱角。
一看便知是那雪域來的番僧。
而以陸玄二人眼力,更是能看出其中有幾個番僧,是有修為在身的。
佛門修心燈舍利,也有煉金身正果的,不好全以玄門境界劃分,更不好斷定這些僧人境界,不過既是修行之輩,只要境界不高過陸玄和秦韻,必然能看出幾分異常之處。
只以他二人所見,這榆元寺中進出番僧,有幾個有修為在身的,不過都不如意,輕易便能看破,更有甚者,肉身雖強,也不過尋常武林好手。
得見如此情況,二人也覺得算是個好消息。
只從這石和城中打聽來的消息,這些雪域而來的番僧,攏有十余人,如是個個都是修士,哪怕境界只類比玄門元胎,也是不小麻煩。
佛門自有異法,詭秘之處不下魔教修行,禪音禪唱、度化法門、寶幢神通,也是數不勝數。
一個不好,便會叫人著了道去。
如是尋常散修,自不會考慮這般多,但二人出自哀牢山門下,且不說陸玄這入門尚短的,只說秦韻,在這滇南魚龍混雜之地,蒙舍又是尚佛之國,對于佛門法修,如何能不多些了解,自然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