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引來了一大片圍觀。
阮青枝也不覺得羞怯,大大方方掀簾子探出頭去跟人打招呼,直到夜寒嫌吵,吩咐車夫避開大路,抄小道回相府。
簾子放下來以后,阮青枝瞇起眼睛審視著夜寒:“放著大路不走,抄小道?你說,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夜寒正色答道:“是。”
阮青枝立刻來了精神:“說吧,你想干什么?開溜?殺人放火?殺我拋尸?還是——對我干點啥?”
“你夠了。”夜寒一臉無奈,“能不能想點兒正常的?”
阮青枝立刻接道:“我想的這些都很正常啊!你的形象就是隨時會殺人放火的那一種嘛,我剛說的那幾件事你做哪一件都不奇怪,若是按順序……不對,應該是按倒序挨著都做一遍,那也很合理啊!”
夜寒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遍,發現自己實在接不上話,只好面無表情地坐在角落里,顯得十分弱小而無助。
阮青枝難得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心情更好,笑瞇瞇又向他撲了過去。
夜寒嚇得連連躲避:“別鬧別鬧!一會兒還要見人,馬上就到了!”
臉上神情非常之嚴肅正經同時又流露出幾分掩飾不住的緊張,活像個被惡霸調戲的小媳婦兒。
阮青枝還沒來得及欺負他,先已笑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夜寒只得伸手攬住她,既要防她亂動又要防她摔倒,十分辛苦。
幸虧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夜寒長舒一口氣,忙用腳尖踢開車門,扶著阮青枝的肩膀催道:“馬車不能停太久,快下車!”
阮青枝一抬頭看見是一條很僻靜的巷子,頓時大驚:“這是什么地方?還鬼鬼祟祟不能停馬車……你要把我賣了?”
夜寒深吸一口氣,單手抓住她的腰往腋下一夾,飛身躍下馬車兩步跨進門內,大門瞬間關上了。
門外車輪聲轆轆遠去,仿佛從來沒有停下過。
阮青枝看著兩扇大門猶自發怔,夜寒已飛快地放下了她,原地跺了跺腳。
“這是什么儀式?”阮青枝驚訝,站穩之后立刻也學著他的樣子在地上跺了兩下。
夜寒朝她翻了個白眼,之后又苦笑起來。
為什么跺腳?因為想踹她又不能踹,除了踹地還能怎么辦?
這句實話他當然不敢說。這小丫頭是越說越不講理的那一種,這次他若敢抱怨她下車磨蹭,她說不定就敢在大婚的時候鬧著不肯下轎!
夜寒飛快地說服了自己,并且在想到“大婚”的時候趁機迅速調整了心情,歡歡喜喜地牽起了阮青枝的手:“來,帶你見見咱們西北軍的弟兄們!”
這時屋里的人早已迎了出來。阮青枝看看那些高矮胖瘦不一、年紀也相差極大的漢子們,再看看院子里樹的幾根練武用的樁子,有些發愣。
夜寒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這里長住的幾個也是我從西北帶回來的,上陣打仗或許不行,但機巧謀算各有所長,很是得用。”
他話音剛落,一個粗嗓門便吼了起來:“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們上陣打仗怎么就不行了?!”
阮青枝被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噌地躲到了夜寒的身后。
說話那人搔搔頭皮,一臉尷尬。
夜寒無奈地把阮青枝拎了出來,介紹道:“這是程虎的二叔,你叫他程叔就行。他只是嗓門大,人其實不兇,別怕。”
阮青枝還是怕,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撒手。
旁邊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道:“我就說程叔最好少說話嘛,嚇壞了人家小姑娘可怎么是好!”
阮青枝聽著這聲音還以為是個姑娘,不料回頭一看竟然是個黑黝黝的漢子,不禁失笑。
老程也跟著哈哈地笑了起來,震耳欲聾。
夜寒有些無奈,十分自然地伸手幫阮青枝捂住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