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這么個強硬的名聲,真不知道還有哪家的后生肯娶!”
這時候終于有位夫人聽不下去了,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您老就少操一份心吧!再怎么著也輪不到您家娶,您在這兒滿口瘋話聒噪些什么呢?”
阮青枝得了這工夫終于緩過了一口氣,回頭問伴月道:“我是不是很久沒打人了,所以大家都以為我沒脾氣了?”
伴月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那個婦人提高了聲音說道:“韓夫人您還真別瞧不起我們家,要不是他厲王殿下橫刀奪愛,青陽郡主還真就鐵定是我們家媳婦了!”
此話一出看席上靜了一瞬,賓客們的目光霎時全都向這邊聚了過來,再無人去看臺上的戲了。
阮青枝忍無可忍,冷笑出聲:“今兒可真是新鮮。自從我洗脫了‘妖孽’的惡名,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無人肯娶,也是第一次聽到除了皇家子弟以外還有別人敢說娶我。”
席間好些人瞬時變了臉色。
阮青枝露出笑容,眸色清冷:“這位夫人看著也不像皇妃啊。您家公子要娶我,恐怕得先去謀朝篡個位吧?”
這句話眾人只在心里想想都覺得震悚,此刻明明白白耳朵里聽見,幾乎要嚇得掉了魂。
那婦人卻渾未覺得不妥,依舊笑呵呵的:“郡主這是說哪里話喲,我說的是從前!從前您跟我家謙兒兩情相悅的時候,我是真心歡喜您做我們家兒媳婦的。若非謙兒攔著,我早就親自帶人抬著聘禮上門了!這不是陰差陽錯嘛……如今您是厲王殿下的人,我們可不敢想了,只能說我兒無福吧!”
阮青枝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這婦人,是個瘋子。
對待病人要多一些寬容。阮青枝擠出幾分笑,竭力使自己顯得有耐心一點:“這位夫人,瘋傻也是病,要早治,不要諱疾忌醫。”
“什么瘋傻?誰瘋傻了?”那婦人沒聽明白。
阮青枝還真拿這樣的人沒辦法,只得無奈道:“你若不愿承認,我就信你沒有瘋傻好了。但是夫人,我須要鄭重地告訴你,我這一世迄今為止唯一‘兩情相悅’過的人只有厲王凌寒,再也沒有旁的人。”
那婦人聽到此處立刻急了:“你說謊!謙兒當初明明說過……”
“我不認識什么謙兒,”阮青枝神色冷冷,“我也不怕你不信,更不怕你亂說,我的名聲不是你在這兒編造幾句污濁的謊言就能毀了的。倒是你兒子的性命,恐怕要葬送在你的手里了。”
提到兒子的性命,那婦人終于聰明了幾分,腦筋艱難地轉了轉,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你是說,厲王殿下會殺我的兒子?”
阮青枝覺得這人實在沒救了,干脆又坐了回去,看戲。
還是先前那個陰陽怪氣的夫人替她嘲諷道:“哪里用得著厲王殿下動手喲,你兒子覬覦人家天定鳳命的青陽郡主,那不就是要造反嗎?你們要造反,那就人人得而誅之,誰殺了你們誰就拜將封侯!”
“不,我們沒有!”那婦人嚇壞了,愈發口不擇言起來:“我兒從來沒有‘覬覦’過誰,當初明明是青陽郡主主動示好!是她主動幫我兒找門路喊冤,洗清了我們家的冤屈,我家老爺才能被平反的!我兒領了差事去北疆戍邊,郡主明明說好了要等他回來,誰知我兒才走了兩三個月,她轉眼就跟厲王勾……”
“住口!”老夫人拍桌站了起來,“你是誰家的刁婦,在此胡言亂語敗壞我阮家女兒名聲?當我阮家無人了不成?!”
阮文忠也起身走了過來,冷冷道:“恕本相眼拙,竟從未見過您這門親朋。不知夫人是那一家的?你說我女兒與你兒子有私情,可有憑據?”
那婦人看見這陣仗更加慌了,訕訕后退:“這,我、我哪知道他們有沒有什么信物之類的……”
“哼,無憑無據,本相可以告你誹謗!”阮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