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有意思。
“什么也不要做,我們走。”江半夏避開地上的血跡緩緩退后。
她倒要看看對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這邊,方大夫人已經安置在這邊了。”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太醫院的醫士提著藥箱一路小跑,像這種沒品級的醫士常常會被分配到各部聽候差使。
方一同運氣委實欠缺,當值第一天竟被分到北鎮撫司里聽差使,北鎮撫司可不是其他衙門,整日無事,這里的爺們逞兇斗勇什么樣的傷都有。
更何況今日還讓他趕上了錦衣衛選拔的武選的日子,根本閑不下來。
“人就在里面。”引路的錦衣衛幫著開門掀簾。
一進門,兩個人就驚住了,呼喊聲卡在方一同的嗓子眼里,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名引路的錦衣衛經驗豐富,當即上前去摸劉在業的脖頸處。
“活不成了。”那名錦衣衛搖頭,這種情況他見多了,捅穿肺葉子,人絕對救不回來。
說著他又去摸倒在一側的曹朗,曹朗除了身上有點擦傷,別的都沒什么大礙。
“怎怎么辦”方一同第一天當值就碰上死人,心里七上八下,手足無措。
那經驗頗豐的錦衣衛面不改色道“只是死了個人而已。”
他下意識的用腳踢掉曹朗手中的短刀,幫親不幫理,曹朗平日雖然混了點,但也不是有壞心思的人。
此事恐怕存疑。
鎮撫司里有點資歷的人大都見慣生死,死個把人在他們眼里和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不過這事有蹊蹺,那名錦衣衛猶豫片刻便稟到朱三十六面前,陸埕不在朱三十六暫理北鎮撫司大小事務。
這種事情合該讓他知曉。
朱三十六皺眉“死的是哪一個?”
“回朱爺,死者姓劉名在業,過了初選。”那名錦衣衛思索片刻“太子乳母正是此人的親娘。”
這樣的關系十拐八拐,估計在太子面前頂不上事,朱三十六不甚在意道“通知他家人了嗎?”
“已經遣人去通知了。”
朱三十六又問“曹朗那小子怎么回事?”
初春曹朗酒后殺人的案子他有所耳聞,后面光是看案件的進展,他就能猜出個大概,曹朗絕對是被人誣陷了。
可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同樣的手法同樣的誣陷方式?
朱三十六更在意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北鎮撫司衙門里動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