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剛才還在喜滋滋看稀奇的人群齊聲發(fā)出尖叫。
我更是嚇得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哆嗦,因為梅朵竟猛一下生生將那男人的兩片嘴唇撕了下來,像一口濃痰一樣厭棄的吐到地上。我的眼里只剩下腐爛狀的血紅,兩腿不著跟往下軟。
自顧不暇的蕭河箭步過來一把扶住了我。
我只是失魂落魄的念叨“朵兒,你怎么啦?”
我那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正被梅朵看在眼里,她像犯了錯的小孩臉上有一絲的愧疚,眼里如火的紅血絲慢慢褪去,黑白開始漸漸分明。
驚恐、愣怔……
之后,人群終于恢復(fù)理智,便有人開始大喊大叫“快報警,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我一個激靈本能的護(hù)到梅朵身邊張開雙臂擋住人們的攻勢。
“哼哼……”
背后傳來兩聲冷笑,猙獰冷漠,我知道那聲音來自梅朵。
我?guī)е蓡柧o張回頭,又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和一張扭曲的臉。
“朵兒……”我叫她,叫得有些膽怯。
她看著我沒有說話,如此近的距離我竟看不懂她的表情,只得重復(fù)剛才的疑問“朵兒,告訴我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她冷笑,“我不過要了他兩片嘴唇,而他卻害了那么多生命。”
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傻傻問“什么生命?朵兒你在說些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西西、月月的命不是命嗎?它們的命不是命嗎?”她的手指一掃滿天驚恐亂飛的鳥兒們。
我是否弄懂了什么,西西和月月是她曾養(yǎng)過的兩只斑鳩。我記得她提到過有個男人曾到她家看鳥,在與那兩只斑鳩玩耍后帶走了它們。當(dāng)時朵兒很生氣,不過她以為那男人只是出于喜歡才偷偷將兩只鳥帶回家關(guān)了起來,可沒曾想第二天她卻在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撮羽毛,她熟習(xí)鳥兒的品種一眼就能認(rèn)出那些羽毛正是屬于斑鳩的。更讓她氣憤和傷心的是就在羽毛附近有一堆燒焦的泥土,幾節(jié)燃燒未盡的竹筒正黑乎乎躺在那里。
她的心也如著火般火辣辣的痛,用顫抖的手輕輕撥開灰燼,兩個發(fā)黑的銅環(huán)露了出來。
梅朵抹盡上面的煙塵,上面刻的名字正是西西和月月。
她腰身一軟坐到地上,她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那么壞,兩只小鳥如此親近他,他竟然把它們烤來吃了,他怎么下得了手,入得了口,他的心怎么那么硬。
梅朵坐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
知道因果的我反而嚇得更厲害,要是有面鏡子我定能看見自己一臉的死人相。
先前的場景已讓我明白朵兒中毒太深,剛才這一幕更讓我清楚我的朵兒就像人們所說的那樣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瘋子,一個怪物,她的鼻子已經(jīng)變得比狗鼻子還靈敏,一絲微風(fēng)就能讓她辨別出曾經(jīng)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
被咬的男人依舊在鬼哭狼嚎,有人已報了警,有人已叫了120。
所有人都在叫囂,喊打喊抓的都有,我拼死擋在梅朵面前,可搞笑的是周圍的人全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慫包居然沒有一個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