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眼前的迷霧未曾散去,頭頂上這一片暴雨也不知道何時就會落下來。
她看著芷蘭,見丫頭目光灼灼的樣子,心中其實不忍,可是就這樣不查了嗎?那她將來要怎么脫身?而且那幕后黑手,此時與蘇菱悅而言,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成了她最大的安全隱患,如果不把那個人揪出來,縱使她有著現代人的智慧,也未必能防范那人一輩子。
老話總是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蘇菱悅從來都不認為,古人云全是廢話,這些道理流傳千古,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于是蘇菱悅深吸口氣,沖著芷蘭搖了搖頭“你查到了什么,只管說,你想勸我不要追查,也總要讓我知道,你知道了些什么,而那之后,到底是不是還要繼續查下去,才是我要做決定的。”
芷蘭如今也算是摸清了蘇菱悅的脾氣,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她抿緊了唇角,沉默了很久,才丟出三個字來“慈寧宮。”
蘇菱悅立時明白了她言中所指。
四渡和春榮,是太后的人?
她秀眉蹙攏,面上的愁云越發化不開。
蘇菱悅掩在袖下的手,漸次死死地攥成了拳。
她差點就忘了,這宮里,還有個太后。
也是了,什么人敢對中宮下手,什么人敢這樣安排人監視中宮皇后,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行跡敗露,招惹來殺身之禍嗎?
其實蘇菱悅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曾懷疑過肖宸宇,只是忘記了太后……
“那四渡和春榮,現在在哪里當值?”
芷蘭卻一味的搖頭“奴婢不知道,只是知道四渡從前是慈寧宮的二總管,春榮是太后娘娘跟前的敬茶宮女,后來四渡打壞了皇上御筆的一塊匾,太后娘娘發了好大的脾氣,打發了他,春榮是在那之后的半年,差事辦的不利落,也被發落了,至于他二人去了何處,奴婢就不知道了。”
蘇菱悅聽的鬢邊青筋凸起,太陽穴也突突的直跳,潛意識里她明白,查不到了,這兩個人的下落,她不可能再查得出來了。
原本是慈寧宮中有頭有臉的太監和宮女,即便不是最得臉的,可是在太后近前服侍,在這六宮之中行走,便是那些個不入流的嬪妃見了他二人,都要端著三分的客氣。
可是后來,他二人先后離開慈寧宮,且都是犯了錯,被罰出去的,然則即便如此,他二人仍舊愿意為太后所用。
蘇菱悅心下一沉,這位太后真是手段高明,大概是個慣會籠絡人心的。
這么久過去了,原主那位好姐姐也已經出了事,如果她的死,的確和慈寧宮有關,恐怕四渡和春榮,早就不在人世了,就算是在太后眼中,“皇后”沒有死,但是事情出了就是出了,四渡和春榮留不得。
再想從這兩個奴才身上下功夫,追查事情的真相,恐怕很難。
蘇菱悅拍了拍芷蘭的肩膀,安撫著她“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估計太后也不會再叫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去處,而太后,”她略頓了聲兒,嗤笑著,眼中全是不屑,冷哼了聲,“他們的去處,從一開始,太后就有安排。”
芷蘭登時覺得毛骨悚然“娘娘是說他們……他們已經被太后……”
她話沒說完,也是實在不敢說下去。
好好的人,就這樣沒了嗎?曾經在太后近前服侍的人,這位太后的心,得狠成什么樣子呢?
人家是服侍她一場的,也是替她辦事才離開慈寧宮的,到頭來,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這宮里頭,拜高踩低是常有的事,芷蘭也知道,那些從前得臉,后來不討主子喜歡,或是犯了事兒被發落到別處當差的,大多遭人白眼,不受待見,日子過的凄楚。
宮女還好些,橫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