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要放出宮去,忍上幾年,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等到了年紀,熬過去,也沒什么。
可是太監不一樣,像四渡那樣的,從前是慈寧宮的二總管,這樣子被發落到別處,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雖說宮里起起落落的事兒也多,可是太后跟前的差事,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當,乖巧伶俐的,聰明懂事的,從來不缺四渡一個,再說按現在的情形看來,從一開始,四渡就只是太后的一枚棄子罷了。
蘇菱悅觀她臉色,怕她受驚嚇過度,便抿唇想了想,再開口時,聲兒也是鈍鈍的“也未必就是我想的這樣,只是做個這樣的打算,這凡事,總要往最壞的地方考慮和打算,我只是想著,四渡和春榮身上,大概是查不到更多的線索了而已,你也不用多想。也許是事成之后,太后悄悄地放了他們出宮,只要給一筆銀子,也沒什么過不下去的,他們肯為太后賣命,太后未必不顧念他們。”
芷蘭卻知道沒有那么簡單的事兒,只是她主子既然有心寬慰她,她若一味的死咬著不放,反而顯得她不懂事。
于是她點點頭,再不去提這一茬,可在她的心里,還是擔憂著,主子這個意思,就是還打算繼續追查了。
查到了四渡和春榮,主子恍然中明白,線索到這里就斷了,但眼下聽主子這口氣中,全是惋惜,且絲毫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
芷蘭突然就來了精神,手臂一抬,攀上了蘇菱悅的手腕。
她腕間戴著一只圓條白底青的鐲子,上頭還飄著春彩,翡翠鐲子有這點好處,觸手生涼,可須臾的工夫而已,便成了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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