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馮姑娘是親戚情分,可姑娘大了終要出閣,以后自然住不長久,倒不如我另尋門路?!?
菀昭忙說:“庭蘭,這終有你的地方,可長清觀那種地方,你還是別回去了,免得教人毀了你清清白白的聲譽?!?
傅庭蘭笑道:“你是擔心我的,殊不知那日婆子勸我離京,投在我舅母家里,可她本就舍了我幾回,再回去也只會被她趕走。如今我都想好了,到元真觀避避風頭。”
“元真觀?那是元真公主修行的地方?!?
“是啊,她曾問過我要不要到元真觀,我想若是我去了,應該能得個安靜的去處?!?
她的心思太過單純,想法太為天真。那公主的生母是擅簫的孫氏,她們母女素與皇后不和。趙睿登基后,公主轉而與燕王交好,最后的下場當然是可悲。
菀昭忍不住勸道:“別去,別去?!彼龘u搖頭,手又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這是怎么了?不過換個地方,你又像是碰到了不好的東西,難怪人人都說你心思剔透?!备低ヌm笑道。
菀昭緊張不已,“公主非皇后所出,其母卻有以妾代妻的勢頭,而她所用的封號又用的是元,這字她本不該用的。”
她在宮中孤立無援,既無父母兄弟扶持,又無親信心腹相助。入宮后,宮女們雖對她畢恭畢敬,但她們如木頭人,她與她們鮮少有交集。
而現在身邊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徹徹底底的剩她一人。
她現在一無所有,除了每日被灌下湯藥,便是纏綿病榻。
內侍進來,說:“殿下,您表兄已經被處決了,但陛下說,只要安分守己,您還是皇后?!彼拿婵罪@露扭曲的、猙獰的微笑,猶如催命似的。
其實,這么多年來,她都是安分的,為了做位賢良淑德的妻。可是她的枕邊人從未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表y嫻醋意大發。
男人老是見一個愛一個,沒個正型。
趙睿被她說得難堪,“我,唉,哪有你說得那樣……”他越說越是欲蓋彌彰,并有些妒忌先一步搶走美人的裴緒。
之前他為裴弘徽保媒的時候還以為只是個古板丫頭,誰承想她竟出落得美人似的。其實他本就不愿看那些仕女,只是因規矩見些淑女。這一下倒好,差點露了窘態。
那姑娘為人清冷,如溪水清冽。見了他既沒有大喜過望,也沒有乍現卑微,而是如往常般對答。當時王皇后在身邊,亦被她的談吐折服。
現在想這些也無用,菀昭只想知道是誰加害于他們。但她病入膏肓,連自己都顧不好。
“我表哥他……為什么會……?”
菀昭就算被病魔扼喉,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罪人韓禎犯的是謀反罪,不光如此,他還與企圖謀奪皇位的亂臣賊子有來往,更是罪加一等?!?
翌日,韞嫻覺得悶悶地,便彈琵琶打消時光。
剛撥弦便聽到宮人在門外說:“奉儀,殿下要您去承恩殿?!?
她收了琵琶,悠然笑道:“知道了?!?
日光下的承恩殿恢宏大氣,但韞嫻卻覺得這里陰森可怖。
韞嫻剛捻線,卻瞟見了她的鐲子,“你腕上的鐲子看著像芙蓉玉,這樣純粹的顏色,宮里都找不到幾件?!彼皇请S口一提,話里沒苛責。
宮人道:“奴知錯了?!?
“知錯?你是知錯了,可那東西是從哪來的,我還不清楚?!表y嫻專注于繡花。
她畏懼地說:“奴、奴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順手拿走了幾案上的玉鐲,奴又看旁下無人就沒聲張。”
“這么說,你是偷盜了,宮中嚴禁宮人藏匿貢品,那玉鐲一看便是貴人珍愛的東西,倘貴人追查下來,事情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