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顯而易見的,宗正是能懲治親王和皇子的,地位何其超然。
皇帝劉徹則下旨為兩位未來的弟妹封君,主要是為敕封袁氏女,趙氏女算是沾了些光。
敕封丞相袁盎嫡長孫女袁姝為縣君,并劃袁氏祖居的楚地杼秋縣為其湯沐邑;敕封高陵候趙周嫡長女趙荑為鄉(xiāng)君,在涇陽縣鄰近高陵縣的地界劃出千戶屬民,收租賦以供湯沐。
旨意頒下,自是皆大歡喜。
袁姝得了高爵和湯沐邑,趙荑封的鄉(xiāng)君雖不比縣君,但涇陽縣地處京畿,千戶屬民收上來的租賦比杼秋縣也少不到哪里去,算是白白撈著的,哪還有甚么不知足?
世家權(quán)貴們雖艷羨不已,但也沒甚么可說的,且不提袁盎勞苦功高,光憑兩位親王此番西征立下的赫赫軍功,得以蔭妻封君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倒是各家貴女們懊惱得緊,兩個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就這般讓狐貍精搶跑了,真是不甘心啊!
非但如此,她們現(xiàn)下還得隨長輩登門賀喜,提前與兩位未來的親王妃打好關(guān)系。尤是年歲淺的貴女們,指不定日后自家的婚事還得看這袁姝和趙荑的意思。
倒不是說兩女成為親王妃后就能指摘別家貴女的婚事,只是她們成婚后就是最頂尖的劉氏宗婦。若有貴女想嫁劉氏王侯,她們或許幫不上甚么忙,但若真想壞事,只需在劉氏長輩前故作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對該貴女的幾分不喜,便足以攪黃那樁婚事。
旁的劉氏王侯不提,未納妃的清河王劉乘和常山王劉舜與她們的夫君可是一母同胞,日后若要迎娶弟媳,可不得兩位嫂嫂掌眼把關(guān)么?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可得罪女子,說的都是這道理。
袁姝和趙荑兩女此時卻沒甚么心情與旁的貴女交際,只因她們皆已知曉,膠東王劉寄已被任命為宣曲校尉,廣川王劉越則出任監(jiān)軍,待到開春,便將揮師南下,趕赴南越征討不臣。
未來的夫婿即將領(lǐng)軍遠(yuǎn)征,兩女在驕傲敬仰之余,亦不免有些擔(dān)憂,倒不是怕耽誤婚期,只是憂心兩位親王的安危。
若是有個甚么閃失,日后上何處再找這般合意的夫婿?
然此等軍國大事,豈是她們兩個閨中待嫁的小女子能出言置喙的,只得懷著愁緒抓緊時日做些女工,好歹趕在大軍出征前親手制些袍服秀帕甚么的,托人給兩位親王送去。
這可不是甚么私相授受,而是漢人習(xí)俗,她們?yōu)榇拗恚m不宜露面替兩位親王送行,但必得送去些物件留作念想,以示妾居深閨盼君歸之意。
大漢向來鐵血武,尤是近年漢軍對外夷連戰(zhàn)連捷,盡誅四海之不臣幾已成為民共識。
大軍南征在即,長安周報更是以版刊載出師檄文,斗大的標(biāo)題醒目不已。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夷狄血!
檄文刊出,大漢百姓得知南越大亂,屬地內(nèi)的華夏后裔正被西甌和駱越等蠻夷部族欺壓奴役,自是群情激憤。
夷滅西甌,屠絕駱越!
民意即公理,想要師出有名,自然得先引導(dǎo)民意,劉徹在這方面無疑做得極為成功。
入京朝貢的西域諸多使臣皆是嚇懵了,只覺漢人近年愈發(fā)兇戾好戰(zhàn),剛誅絕烏孫族沒多久,現(xiàn)下又要群起高呼要朝廷出兵夷滅西甌和駱越。
大漢果真得罪不起啊!
東甌王和閩越王驚悸不安之余,更是堅定了讓兩國臣民早些認(rèn)祖歸宗,重入華夏的決心。
若得大漢皇帝正名,使?jié)h人將東甌和閩越亦視為華夏之國,即便日后被大漢吞并,至少不會如外邦蠻夷般落得族誅絕的下場。
即便是在群雄并起的春秋戰(zhàn)國,肆意屠戮他國百姓的暴行也會引發(fā)天下共憤,秦將白起雖是軍功卓著,但因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卒,還是遭了秦王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