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心跟我說說吳伯父最近遇到什么煩心事了,我不能白收吳兄的禮,也該看看能不能幫吳兄排憂解難才是。
吳守信愣在原地,沒想到沈柏繞了這么大一圈是為了說這個。
他嘴里發苦,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說什么呢,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政務上的事,我怎么知道他遇到什么麻煩了。
如沈柏所說,她和吳守信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交情,吳守信當然不會輕易把家里的事說給她聽。
沈柏點點頭,也不急著逼問,只是眨了眨眼睛,亮出底牌:吳兄,你應當知道,我跟我爹那個老古板不同。我更懂得變通,陛下對我多加贊賞,太子殿下也與我淵源頗深,還在國公府養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傷,秋獵的時候我與姜太尉對峙更是全身而退,多我一個幫吳兄想法子總是會好很多。
沈柏說的句句都在點上,她不僅有腦子,她還有人脈,太子和鎮國公世子,隨便一個單拎出來在朝中說話都是有一定分量的。
吳守信抿唇,沒再死撐著說沒有遇到麻煩,沈柏又添了一把火:在圍場的時候,吳兄拉了我一把,就算不能幫上什么忙,我也不會陷害吳兄的。
這句話打動了吳守信,那日在圍場他是親眼看見沈柏被太子的人追殺,但沈柏從圍場回來以后,太子又像沒事人一樣給沈柏賜了藥,兩人之間必然有什么不能宣止于眾的秘密,而吳守信陰差陽錯窺得了這個秘密。
在一開始的惴惴不安以后,吳守信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和太子已經是一個陣營的人了。
但這個秘密,吳守信也不能告訴自己的父親,圍場的事,越少人知道才能越安全。
沈柏的眸子黑亮,眸光澄澈,折射出微光,滿是誠懇,沉思了好一會兒,吳守信走回床邊,壓低聲音對沈柏說:四天前,東恒國來信,說不會來參加陛下的壽宴。
沈柏挑眉:為何不來,東恒國和昭陵不是一直友好往來嗎,莫非他們想打仗?
沈柏面露訝異,故作不知虛心發問,上一世恒德帝的五十大壽辦得很盛大,不過當時所有人都被回京述職的鎮國公吸引注意力,沈柏那時還是少年心性,只顧著跟周玨他們吃吃喝喝,根本沒有注意到東恒國的人到底有沒有來參加壽宴。
沈柏聲音不大,但這話說出來也很不好,吳守信立刻捂了她的嘴低斥:你瘋了!這種話能隨便亂說嗎?
沈柏眨眨眼睛,示意他放開,自己不會再亂說話了。
吳守信松手,憂心忡忡的說:東恒國的來信是機密,父親不讓我看,我不知道信里具體是怎么說的,但見他日日愁眉不展,只怕事情并不好辦。
這事當然不好辦了,恒德帝大壽在即,鄰國卻突然來信說不來參加壽宴,這不僅是拂恒德帝的面子,更是讓整個昭陵都沒臉,貿然把信呈上去,第一個被問罪的就是吳忠義這個禮部尚書。
沈柏好奇:那封信已經呈上去了?
吳守信搖搖頭,如果信那么容易就交上去,他爹也不會愁成那樣了。
沈柏摸著下巴,心思飛快的轉起來。
之前在圍場她就想勸趙徹趁早出宮走走,不只是看看昭陵的大好山河,更是讓他看看普通百姓到底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如今出了這件事倒是正好有了借口,若是這次的事能辦好,趙徹想看昭陵的山河什么時候都可以。
沈柏心底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作響,吳守信見她眼珠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心里越來越沒底,正后悔自己不該跟沈柏說這件事,卻聽見沈柏問:每年東恒國都會派使臣送不少特產到昭陵以示友好,今年昭陵可有回禮?
吳守信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轉到這上面來了,想了想如實道:還沒有,年底就是陛下壽宴,當時以為東恒國會派使臣團入京給陛下賀壽,就想到到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