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整齊潔白牙齒,脆生生的開口:恒舟哥哥,你醒啦!
聽見恒舟哥哥這個稱呼,顧恒舟太陽穴輕輕跳了兩下,眸光瞬間變冷,沈柏卻笑得更歡,說:我方才已經(jīng)很認真的向顧叔叔道過歉了,顧叔叔寬宏大量,不會與我一般見識,日后我也會循規(guī)蹈矩,不給恒舟哥哥添麻煩的。
顧恒舟握了握拳,咬咬牙命令:說話正常點!
沈柏點頭,笑得意味深長:懂了,那我還是繼續(xù)叫你顧兄吧。
她這樣子倒顯得兩人有什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似的。
顧恒舟剛想說點什么,顧廷戈沉沉開口:時辰也不早了,外面還在下雨,小柏中午不如留下來一起吃頓便飯。
鎮(zhèn)國公主動留飯,沈柏當然不會拒絕,笑盈盈的說:好啊,昨晚我說話有失分寸,正好給修哥兒和二嬸也道個歉。
沈柏這乖巧樣也許能騙過顧廷戈,卻騙不過顧恒舟,顧恒舟心生警惕,問:你今天不用陪大祭司了?
沈柏說:今天一早就在下雨,又正逢休沐,太子殿下讓人捎信給我,說今日大祭司要與殿下一起品茶下棋,不用我作陪。
顧恒舟還想趕沈柏走,沈柏又說:這次去東恒國我開了不少眼界,也有許多想法想與顧叔叔交流,顧兄你不會因為私人感情故意趕我走吧?
顧恒舟薄唇緊抿。被沈柏這么一提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件事的處理上的確有些公私不分了。
顧廷戈也開口說:小柏說得有理,公是公,私是私,行遠若是不愿意見到他便退下吧。
顧恒舟神色一凜,恭敬地說:兒子知錯!
顧恒舟在一旁坐下,再不提趕沈柏走的話,顧廷戈這才看向沈柏:小柏現(xiàn)在可以說說此次前往東恒國,都受到哪些啟發(fā)了。
談到正事,沈柏的表情也正經(jīng)許多,眼眸發(fā)亮,認真道:回顧叔叔,晚輩發(fā)現(xiàn)東恒國人用的彎刀,比咱們用的刀劍更堅韌鋒銳,晚輩斗膽斷言,昭陵目前的鍛造技術(shù)已經(jīng)落后東恒國甚至其他鄰國,這對其他人可能影響不大,對軍中將士來說,卻是可以致命的短板。
顧廷戈還是年少時去過一次東恒國,不知道東恒國現(xiàn)在用的兵器是什么樣,下意識的想說是使用者的問題。
沈柏緊接著又道:晚輩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顧兄在東恒國與暮祀城城主暮客砂打斗過程中,手中兵刃幾次皆被絞斷,暮客砂雖然天生悍力,顧兄的身手卻在他之上,然而因為兵器不利,顧兄險些命喪他手,委實太吃虧了。
沈柏空口白牙的說沒什么可信度,帶上顧恒舟瞬間就不一樣了,顧廷戈看了顧恒舟一眼,并未就此事發(fā)表意見,一針見血的點明沈柏的真實意圖:你想動工部?
沈柏坦白的點點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部這些年閉門造車,鍛造技術(shù)停滯不前。若再不整改,日后害的會是軍中無數(shù)將士的命。
顧廷戈問:小孩兒,你可知你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沈柏勾唇笑起,眸子亮如星火:工部一直由太后母族呂家掌管,晚輩這話,是在忤逆太后娘娘!
太后是什么人?
那可是當今陛下的親娘,恒德帝雖然是正統(tǒng)太子繼位,若沒有太后母族呂家支持,這么多年,恒德帝的帝位可不一定能這么穩(wěn)固。
沈柏忤逆太后,換句話說就是想動搖恒德帝的根基,他如今才十四,還沒入朝為官,只是個小小的探花郎,恒德帝能容得下她?
顧廷戈眼眸冷沉的看著沈柏,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釋放出來的威壓卻已隱隱含著殺氣。
沈柏面不改色,彎眸笑起,認真的說:晚輩只是想跟顧叔叔探討一下這件事,絕沒有要用國公府做伐子的意思,顧叔叔不用如此看著晚輩。
周軒給顧廷戈做了七八年的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