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沈柏在瀚京校尉營的時候一樣。
沈柏彎眸笑起,放下防備,說:謝謝。
阿柴很快讓人送了熱水和干凈衣服來,沈柏脫下衣服,沒敢直接坐進浴桶,天氣太熱,日夜兼程的趕了許久的路,大腿內側已經被磨破皮,底褲黏在傷處,脫下來都困難,被熱水一泡不知道要痛成什么樣。
沈柏不敢直接坐進去,只能用帕子打濕擦身子。
雖然有阿柴在外面守著,說不定也會有人闖進來,沈柏不敢耽誤,飛快的擦洗完換上干凈衣服。
阿柴幫她把換下來的衣服收去洗,專門留了飯菜給她。
趕路太累了,沈柏沒什么食欲,只喝了一碗粥便把自己扔到床上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聲響,仿佛又回到遠烽郡城樓之上,有越西敵軍正在攻城,嘶吼著想要沖進來。
心頭一緊,沈柏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耳邊喊打喊殺的聲音消散,眼前一片漆黑,她安安穩穩躺在營帳里,什么危險都沒有。
沈柏松了口氣,感覺口很干。起身準備倒杯水喝,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她喝了口水走出營帳,借著月光看見阿柴急匆匆的朝主營帳走去,提步跟在后面,阿柴太著急了,完全沒有發覺身后還跟了個尾巴。
月亮高掛在樹梢,已經過了子時,主營帳里卻還亮著燈,外面的守衛退下,阿柴直接進了營帳,沈柏沒心微皺,大步走過去,剛到門口便聽見一聲極痛苦壓抑的悶哼。
掀簾進去,瞎猴子和阿柴站在床邊,正在幫羅琿包扎,腥甜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沈柏擰眉,輕聲問:你們在干什么?
三人俱是一驚,羅琿掙扎著坐起來,眼神凌厲的瞪向沈柏,殺意凜冽。
看見是沈柏,阿柴松了口氣,輕聲說:是沈少爺,沒事。
瞎猴子看見沈柏和白日阿柴看見沈柏時候的反應一樣,都很意外。
瞎猴子驚奇的問:沈少爺,你怎么會在這里?
沈柏把之前跟阿柴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走到床邊,看見羅琿肩上有個血窟窿,流出來的血有些泛黑,明顯是中毒了。
但那傷口創面不大,只有小拇指大小,口子很小,應該是被珠釵之類的首飾所傷。
阿柴剛剛去拿了藥,把藥按到羅琿肩上,用紗布幫他纏好。
這毒有些厲害,羅琿疼得唇都有發白,沈柏好奇的開口:羅校尉在瀚京校尉營的時候可以以一挑十,身手很是不俗,今日怎么突然受傷了?什么人這么大膽竟敢謀害朝廷命官?
傷口已經包扎好,阿柴幫羅琿披上里衣,羅琿坐起來,恢復冷靜,淡淡的說:無人謀害我,只是一點小傷。
羅琿駁回了沈柏的說法,神色冷淡,唇緊抿著,明顯不希望沈柏在這件事上過多追問。
沈柏看向瞎猴子,問:羅校尉傷成這樣,副蔚大人也不管管?
瞎猴子也是想著羅琿的,含含糊糊的說:沈少爺這話可真是誤會我了,看見校尉大人傷成這樣,我第一時間就是想辦法幫他處理傷口,我可關心他了,怎么可能不管?
光是處理傷口,就不管那個背后傷人的人了?
沈柏腹誹,知道這個時候當著羅琿的面瞎猴子也不會說實話,溫聲道:羅校尉傷成這樣,訓兵的時候多少會有些不自然,若是被將士們發現要怎么辦?
羅琿鎮定的說:不會被發現。
羅琿的語氣很篤定,他說不會被發現就一定不會讓人發現。
沈柏沉默。看了羅琿一會兒,移開目光,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既然羅校尉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多管閑事了,我還沒休息好,回去接著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沈柏說完轉